梁铉看着面前的棋盘,棱角分明的脸在烛光的照射下更显深邃,杀伐气遍布全身,活像是阎罗殿里的十殿阎王。
高维仁擦了擦额头的冷汗,老实回话道:“回王爷的话,二公子找到草民询问了柳姨娘的病情。草民按照青山将军嘱托的,说姨娘受惊受凉,有些伤到了肺腑,若是不好好将养,极易染上喘症。”
梁铉摆弄着手里的棋子,面无表情:“继续。”
高维仁接着说道:“一切都如王爷所料,二公子询问其中细节,草民只好说肺部呛水害怕灰尘和花草粉,更害怕这个季节里漫天飘荡的柳絮,因此不能通风,也不能去花草树木过多的地方。二公子果然拿出了银票,让草民向着相反的方向叮嘱柳姨娘和她身边的侍女。”
这样说着,高维仁从怀里掏出了几张银票,就着昏暗的灯光,能够看出上面的数额不小,少说也有大几百两。
梁碃还真是下了血本
梁铉把棋子放回盒子里面,看着高维仁手里的银票说道:“他有跟你买什么药草吗?使用不当会伤及性命的那种。”
高维仁摇头:“没有,二公子只说让草民保密,不要和他人提起。”
梁铉点头:“银票是梁碃给你的,给你就收着,若是不够用,随时到这里来找青山支取。”
高维仁立刻弯腰下去:“草民一届医者,治病救人为本,实在无需过多银钱,谢王爷慷慨,草民受之有愧。”
梁铉道:“我知道你不图银子,府上两个公子考入太医院后会有许多的地方需要打点,银子多些不是坏事,你收着吧。”
闻言,高维仁才肯将手中的银票收回,从新放回了自己的口袋中。
梁铉咽了口唾沫,犹豫了半晌,还是开了口。
“今日你给柳姨娘号脉,之后问了些症状,可是有什么大碍?”
高维仁想了想,道:“哦,柳姨娘并无大碍,她只是常年的忧思过度,加上一段时间的饮食亏欠,身体气血两虚,又有些虚不受补,近几日或许吃了些补物,有些内外失调而已。”
“气血两虚?她这么个年纪,怎么会得这样的病?可有什么医治之法?”梁铉有些不安,他想到青山曾经说过,厨房的人克扣柳萋的饮食,可是因为这个?
高维仁回道:“柳姨娘常年优思,要知道心绪是最容易引起疾病的。若是饮食上再不跟紧,是很容易气血不足。要调养,还需要用红枣阿胶和羊肉之类以食物温补,吃药只会引起反效果。”
梁铉皱眉:“知道了。她身体这般,你开药的时候注意些分寸,别伤到了根基,本王饶不了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