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人!晏大人,父亲生前靠着汤药续命,母亲每每劳累受不住,都是我和姐姐在床前尽孝。妙君可以作保,父亲……父亲他确实……呜呜呜,求大人看在我父一生刚正不阿,从未做过坏事的份上,还他一个公道吧!”
二小姐的一番哭诉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,晏同春盘桓官场三十余年,也被这样一番话引得眼圈发红鼻尖发涩。
他连忙扶起跪在地面上的梁妙君,说道:“二小姐切切不可行此大礼,下官一定竭尽全力为老王爷申冤。”
经过她这么一打岔,梁碃原本想要申辩的话就被堵在了舌头底下。一鼓作气再而衰,现场这么多官兵把守,还有两个朝廷一品大臣,他再开口已然没有了刚刚的气势。
“不!不是。那不是给父王下毒的!那是……那是给柳姨娘,对,就是给柳姨娘下毒的,她也吃了好几天那个药,刚刚还在咳嗽,那个药是为了杀了她!”
梁碃脑子飞速转动,柳萋还活蹦乱跳,杀人未遂总比弑父来得轻些,到时候再攀扯些别的人,皇城跟底下讨生活,谁家没有些腌臜混乱的事情,只要他说出一点点,想要把他捞出来的比比皆是!
他真的是穷途末路,他也是此时才发觉,今天的场面就是冲着他来的!
现场的人听到他这般说辞,便知道了他这是只求保命,不求平安。可这件事上达天听,最终的结果如何,还得是得皇宫里面说了的算。
柳萋可不管皇宫里面那位怎么想,难得梁碃落网,不能这么简单就让他逃脱了。
柳萋上前对着陈谋微微一拜,说道:“陈大人,妾身并未中毒。前几日张太医也曾来为妾身把脉,他也可以作证。”
陈谋将目光投向张太医。
后者捋着自己的胡子,点了点头:“这位姨娘因为常年忧思,气血两虚,因着年轻才一直无恙至今,日前落水受了惊吓风寒,将体内积压的病症全数发散出来,才显得有些吓人。实际上病情并不严重,只要好好调养,不出月余也就痊愈了。”
“你胡说!你在撒谎!你们都在撒谎!”
梁碃已经口不择言:“明明是太妃——”
“住口!”萧太妃拍案而起,怒视着下面已经慌成一团的梁碃:“你下毒谋害亲生父亲,还有脸在这里强行狡辩!还有你娘,真是好一对黑心肠的母子,这样的人怎么还能活在王府里面,快快带下去,别脏了王府的地界!”
她急忙撇清关系,让下面梁碃的脸色白了又白。
关姨娘听了梁碃的话顿时醍醐灌顶,奋力挣扎了一下,扑上前对着太妃猛地磕头。
“太妃恕罪!我们母子向来谨小慎微,在王府中从不多事,任何时候都是以太妃马首是瞻,从未有过二心啊!既然毒药是在香茗轩搜到的,妾身认下便是!求太妃看在碃儿是老王爷亲骨肉的份上,饶了他这一次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