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院重监病房外的走廊上安安静静的,几乎没有什么无关紧要的人经过,只有弥漫着消毒水的浓郁味道。
伴随着沈漫艰涩苦笑的话音出来,陆祁年心头震惊的无以复加。
他们的那份感情,是她最珍视,最美好而不想忘记的回忆?
哪怕是钱,都不能买断的最珍贵的东西?
沈漫喉咙哽咽着,眼眶渐渐的红了,似乎是在强撑着才没让眼泪掉下来,“这笔钱,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接受,你走吧,以后不用再来医院,我们也不用再联系了。”
说完,她即刻迈开腿,转身就走。
震惊中的陆祁年,出于下意识的本能,他忽然伸手攫住她的手腕不让她离开,局促而慌乱的道,“如果你不接受这笔钱,你爸爸的情况该怎么办?”
背对着他,沈漫微微抬起头,用力逼退回眼眶中打算的酸涩。
只是她的嗓音,仍然有着掩饰不住的抽泣颤抖,倔强又委屈,凄楚又可怜,让人心疼极了。
他听见她的颤音说,“手术是肯定要做的,但我会自己想办法筹到这笔钱。”
“单是手术费就要几十万,再加上后续住院治疗的费用,你能去哪里筹到这么多钱?”
几十万对他来说不算什么,可对于多数普通家庭的人而言,却是一笔不小的数目,哪里是那么随随便便就能轻易筹到的?
何况还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筹够……
沈漫道,“这就不用你费心了,我会自己想办法的。”
“漫漫——”陆祁年气极,却又不忍对她严厉,拿她无可奈何的近乎无奈道,“你就非得这么固执吗?”
“是你不懂,祁年。”转回头来看他,她抖着唇畔道,“我明白你是看在过去的情分上,真心实意想帮我这个忙,我也知道,这点钱无论对你还是顾小姐来说,轻如鸿毛不值一提,你们不会在意这点钱,顾小姐大概也很乐意,能用这点钱就断了我们之间的联系。”
“……”
沈漫脸色苍白而神色黯然,“可是感情不是做生意,不是可以用金钱来衡量交易的,倘若我接受了这笔钱才答应跟你断绝往来,那就是在亵渎一直以来我藏在心底最珍贵的回忆,那我这么久以来认为最美好的东西,岂不是被我自己变成了一个笑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