戠酸楚蔓延在鼻尖上,顾清绾喉咙哽咽得厉害,眼眶也不能自持的酸红起来,她艰涩的出声,“那你刚来桐城进了顾氏的时候,怎么不直接告诉我你是谁?”
江行渊深深望着她的眉眼,“因为不知如何开口。”
她愣了愣的看他,酸红着双眼。
“你那个时候喜欢陆祁年,满心满眼都在追逐他,我没有任何身份跟底气,和你表露我的心迹。”
他也曾多次想要开口的,只是转念想到,对她而言他只是她举手之劳不足挂齿的存在,她早就把他们曾经相识的那点片段忘得一干二净。
他如果贸然开口提了,她只会觉得他是出于当时情况的感激。
可他不仅仅只是感激。
也许人生过于无望而晦暗,除了报仇的那点念头,他的人生似乎就寻觅不到其他的意义,但又出于求生且渴望的本能,总让他想抓住些能温暖心扉,阳光且美好的东西。
所以她成了他的一种执念。
一种让他想时时刻刻都能看得到她,能一直知道关于她消息的执念。
是他的一抹暖意,一点甜。
他明明并不是一个自卑的人,他的心甚至冷到无情的地步,想要什么根本不会再有什么谁商量的念头,直接抢夺过来更符合他的风格习惯。
但唯独面对着她,看着明媚似骄阳的她,他总是小心翼翼。
总是不敢轻易开口。
更不敢轻举妄动做出惹她生厌的事来,怕他一个惹她不高兴了,她就会排斥反感且远离他。
顾清绾大约能懂,他进了顾氏以后,只字不提默默守在她身边的心情。
可越是这么想,她心中酸楚得越是厉害。
她从来都不懂,原来除了她爸爸以外,还有另一个男人,把她看得那么重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