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寒渊轻柔地将手掌抚上顾子航的手臂,缓缓摩挲着那骨骼。只见他暗暗运起内力,丝丝内力透过顾子航的皮肤,悄然渗入其中,开始尝试着修复那受损的骨骼与筋脉。
刹那间,一丝丝尖锐的疼痛感如潮水般传来,顾子航紧咬着牙关,强忍着这苦痛。楚寒渊见状,轻声问道:“是不是有点疼?”
顾子航闻言,目光坚定,声音低沉而有力:“无妨。”他心里清楚,此刻感受到骨骼和筋脉有所动静,即便再疼,自己也必须咬牙坚持。毕竟,这一时的疼痛与一辈子的残废相较,简直好上百倍千倍。
楚寒渊出神入化的治疗手段,让一直跟在他身边的顾长春和来喜都震惊不已。本来楚寒渊说自己懂医术他们就好奇,这回是真的不得不信了。
只见楚寒渊神色专注,目光紧紧锁住顾子航的手臂,额头上也微微渗出了细密的汗珠。他从宽大的衣袖里看似随意地取出银针,其实是从空间戒指里拿出来的。那银针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,仿佛带着一种神秘的力量。
楚寒渊手指轻捻银针,动作行云流水,犹如一位技艺娴熟的舞者。第一针落下,精准地扎入穴位,顾子航手臂上那有些发黑的皮肤周围微微颤抖了一下,仿佛是受到了刺激而产生的应激反应。紧接着,第二针、第三针……楚寒渊的速度越来越快,银针如同雨点般落下,却又错落有致,丝毫不乱。
每一针下去,都伴随着一股细微的内力波动,那内力顺着银针传入顾子航的手臂,所到之处,那发黑的颜色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逐渐恢复正常的肤色。顾长春和来喜在一旁瞪大眼睛,嘴巴微张,几乎不敢相信眼前所见。
来喜忍不住凑近了些,想要看得更清楚,却又不敢出声打扰楚寒渊,只能在心中暗自惊叹。顾长春则双手紧握成拳,紧张地关注着每一个细微的变化,心中对楚寒渊的敬佩之情愈发深厚。
随着最后一针落下,顾子航长长地舒了一口气,整个人仿佛从痛苦的深渊中挣脱出来。他那原本僵硬的手臂,此刻也逐渐有了知觉,能够轻微地动弹。
楚寒渊这才停下动作,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,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。顾长春和来喜如梦初醒,纷纷围上前,对楚寒渊的医术赞不绝口。
在这略显简陋的屋内,楚寒渊行针之后,额上微微沁出细汗,他轻吁一口气,说道:“子航兄,此次行针虽减轻了淤堵,但尚未真正连接筋脉与骨骼,还需以药敷之,方能痊愈。”说罢,他伸手拿起方才顾子航用过的纸笔,那纸张略显粗糙,笔杆也有些斑驳,但在楚寒渊手中,却仿佛是珍贵的宝物。
他神情专注,笔锋在纸上游走,如行云流水,写下的每一个字都力透纸背。不一会儿,一张密密麻麻写满药材与用量的药方便呈现在众人眼前。楚寒渊微微眯起双眸,仔细审视了一番,确认无误后,将这药方轻轻折起,递给了一旁的宁彩儿。
宁彩儿身着粗布衣裳,面容清秀,此刻双手接过药方,眼中满是期待。然而,当她的目光落在那纸上的字迹时,却是一脸茫然,她略带窘迫地说道:“这……这上面写的,我……我不认得。”说罢,她又赶忙将药方递到了顾子航手中。
顾子航接过药方,目光急切地扫过纸上的内容。初时,他的眼中尚有一丝希望之光,然而,随着他逐字逐句地看下去,那光芒渐渐黯淡,眉头也越皱越紧,最后终是忍不住长叹一声,脸上露出了愁眉苦脸的神情。
楚寒渊见他如此,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,问道:“子航兄,为何这般愁苦?可是这药方有何不妥之处?”
顾子航苦笑着摇了摇头,说道:“楚兄,非是药方不妥,实乃这上头所用的药材,皆是极为珍稀昂贵之物。我一介草民,家境贫寒,实在是无力购置啊。”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与悲哀,仿佛这一张药方,便是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。
楚寒渊听闻此言,先是微微一愣,随即哈哈笑了起来,说道:“子航兄,莫要为此事发愁。无妨无妨,日后每两日,你便去御阳行院门前取膏药即可。”
顾子航听了,心中不禁一动,眼中闪过一丝疑惑,说道:“楚兄如此慷慨相助,顾某实在感激不尽。只是,这等好事,怎会轻易落在我这等贫贱之人身上?楚兄究竟是何身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