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不清是他指尖冰凉,还是她的手心了无温度。
“听说那些医生想让您上国外治疗。”
“嗯。”
“您会去吗?”姜里扭头看向他。
“你要去吗?”四目相对,崔止晏八风不动。
“我说去,你要带我走吗?”姜里不太有所谓,错过他深邃眸底,懒洋洋望向天际。
那是一片没有尽头的天空。
崔止晏看着女生的侧脸,半晌,声音徐容,像是一种深思之后,仅此一生的承诺:“只要你来。”
他伸出手。
姜里轻轻叹口气,往前走了两步,天幕低垂,低的快要跟海水融为一体,冰凉海浪没过了脚踝,打湿翻飞的白裙,静静垂在透彻的海水中,下坠。
她一时玩心大起,弯腰鞠起一把海水泼向远方,一并将回声交缠:“你怕死吗?先生!”
崔止晏站在她的身后,相距几步距离,斜阳将两个人的背影越拉越长,也越拉越远,他将伸出的手收回,长身玉立,背影寂寥落拓,久居人间,一哂,嗓音莫测:“命罢了。”
“这个海螺很漂亮。”姜里忽然转头,眼睛极为清亮,落入辰星,一瞬将距离拉近,“听说朋友之间会互相分享,给先生了。”
那天他们不仅看了海,也见了历史文物的艺术展,沿着展览的年代,看过古时的画卷。
“那是平阳公主啊……”
“历史上平阳公主的下场算不上好。”
看展的人低声说,语气庄严,敬畏着久远的历史。
画像中的女子侧倚朱栏远眺,眉眼间似笼罩着一抹淡淡的愁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