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与似乎被帝无兮此番珍重的言论震惊住了,他的指尖一点一点的变红,口中的话几乎已经脱口而出,然而,最后却又硬生生咽了回去。
转而,他散尽了面上遮面的迷雾,感应着方向即便看不见也要珍而重之的凝望她,“兮……帝无兮……”
他喉结艰难的滚动了一下,眼圈霎时红红的,“殿下,我不能。”
帝无兮顿时泄尽了力,拽着帘幔的手一瞬间冷汗淋漓,她百思不得其解,一字一句地郑重的问:“为什么?”
容与没有解释,只是看似风轻云淡的道: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身不由己,殿下想,一个人若是放弃了什么,选择了另一个,那么前一个呢?放任吗?放任前者,无论生死吗?抱歉……恕我做不到。”
帝无兮似乎听明白了,自嘲了一下,道:“所以,这就是你的理由?”
“或许吧!总之,没有什么能够令我退走。”
他的话,那般那般的冰冷彻骨,冰冷的连她想去拉他一把都没有可能。
嗬!她想,真是随了永昭境内的雪,冰冷的一模一样。
帝无兮缓缓摇了摇头,身子朝后退了退,丝毫没有注意那步辇中的人情不自禁探出半分的一只手。
容与亦自嘲的笑了笑,事到如今,他还有何借口去挽留,或许,从一开始,一开始时间就不对。
他冉冉的低了低头,忽然淡哂了一下,不过还好,自作多情的不止他一人。
那人……兴许比他还要惨。
这厢,所有人都是一头雾水,一头雾水的看着步辇最前的两个人。
尉迟青见帝无兮吃瘪退后,很是疑问的问:“殿下,听你的意思,你好像认识他,并且,关系还很不一般?”
帝无兮嘴角挂着一抹久久未曾退散的自嘲,轻描淡写的道:“可不是么。”
尉迟青抖擞了一下,惊疑的盯着她,追问道:“殿下唤他容与,据我所知,永昭并没有什么大人物姓容,兴许……他是骗你的。还有,殿下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?”
“……至交,至交好友,生死与共过的挚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