媚娘喉咙之中艰涩的滚动了一下，奈何，还是那么涩。
她于心中悄悄轻轻的叹了一口气，道：“殿下，我知道你可能已经不太看得起我，亦或者，从一开始就是。我明白，明白你为何低看我，若是换成我……他人祸害了我的亲人，我更会忍不住将其碎尸万段。如此，对比起来，殿下已经够对我仁慈。”
“所以？真相到底是什么？你是真心想害他的吗？”帝无兮有些急促，开始追问了起来。
媚娘听到这里，摇了摇头，颇有一副看破红尘之态。
她说：“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，事情都已经发生了，所有的事情……都已变成了无法逆转的现实，我……当真害了他一辈子。至于我所言的不打算隐瞒，这就是我的答案。”
“那你可曾后悔？你难道一点也不着急吗？你知道的，皇叔此次来此，就没打算回去！他……会死的！你难道真的忍心看着他孤身赴死吗？！”
帝无兮焦急的恨不得大声吼出，奈何，此地不远处就是伤患所，她不能这样做。
还有，她所言的不打算再隐瞒，也太缺乏诚意了。
媚娘经受了帝无兮好一番拷问，心中登时乱成了麻。
她犹豫好久，神识都恍若开始恍惚，“我……早已彻底没有退路。”
“所以，这就是你的最终答案？”
“……嗯。”
她没有试图避而不答，她真实的说出了自己的答案，这就是她的答案，同圣权的大势一般，无法逆转。
帝无兮有些为帝玄琛感到绝望，她轻轻嗤笑了一声，近乎讥讽的问：“那你今夜还来干嘛？”
此一言，彻底堵死一位常年能言善道的人，媚娘开始彻彻底底的说不出一字，说是如鲠在喉，都显得有些浅显。
帝无兮见她怎么都不回答，悄然间笑了，道：“行，你们之间的事，我不想过问，同样也过问不了，我只是想让你明白，让你身后的人明白，帝玄琛……从来都不是一个孤家寡人！他的身后，有我，有临尘！至于你，我说了无法过问，只愿你……不要再借着他爱你，从而进行伤害。”
帝无兮一席话落下，媚娘看她的眼神都柔了很多。
缓缓，她回道：“玄琛有你这个侄儿，真是他的福气呢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