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来这几只项圈并不是财大气粗的三房送的,而是宁珂自掏腰包送的。这份情,宁四娘记下了,回头也会提点儿子。
既然头磕了,礼也收了,宁芳就该和妹妹一起退场了,大人们还有正事要商量。
宁怀璧中举算是衣锦荣归,这些天乡亲街坊,士绅县官可都有来送礼。前几天主角不在,他既回来了,这摆酒请客便迫在眉睫。否则,金陵宁府也不会特意派了二三房的代表过来帮忙。
就算宁守信再嫌弃这边房舍窄小,可摆酒之事却关系到整个宁府的颜面,如何把酒席办得风光体面,这是他也要操心的事。
才想提议要不就干脆在当地包个酒楼,却忽地瞟见一个丫鬟在窗外鬼鬼祟祟的晃来晃去。
宁守信顿时不悦起来,“四姐儿,你这是怎么管的家?咱家几时有这样没规矩的下人?”
宁四娘脸上也不好看,才要发话,谁知那丫鬟听见,却干脆闯了进来,扑通跪下就哭,“太太,奴婢不是故意的!可是,可是小哥儿又不好了……姨娘怕扰了家里喜事,拦着不让奴婢说,可她一直抱着小哥儿在哭,奴婢也是急了……”
宁四娘倒吸一口凉气,顾不得遮掩,急急问道,“这几日不是好多了么?怎么又犯了?”
丫鬟哭道,“大夫也说,小孩子娇弱,突然遭了那么大的罪,定是大大伤了元气。太太,还是快请个大夫来吧!若是,若是觉得冲撞,还请允我们姨娘带着小哥儿去乡下庄子,也好让二奶奶回来,省得误了正事。”
一屋子人听得一头雾水,宁四娘顾不上解释,先吩咐人去请大夫,便叫宁怀璧去后院瞧瞧。
可宁守信却品出些不对来,“这是怎么回事?怎么二奶奶不在家吗?小哥儿又是怎么伤了元气?”
宁四娘脸色不好,才说了一句,“这全怪我,治家无方……”
谁知那丫鬟却似被吓到一般,抢过话道,“这不怪太太,更不怪二奶奶!全怪我们下人没用,没看好小哥儿!”
宁四娘神色一变,双目如电般看向那丫鬟,却见辛姨娘身边贴身的大丫鬟,碧水跟受到惊吓一般,浑身抖如筛糠,越发语无伦次,“全是奴婢的错,奴婢,奴……”
“好了!”宁守信脸色沉了下来,“所有下人全都出去,把门关上,不许人靠近!”
然后再看向那丫鬟,这才注意到她容颜俏丽,尤其眼中含泪,如梨花带雨,楚楚可怜,不觉心中就偏了三分,然后看向宁四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