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人都走了,宁四娘也可以送客了,“家里闹哄哄的,便不留大伯娘坐了。回头收拾清楚了,再让辛姨娘去给您磕头。”
祝大太太一瞧如此,实在没有借口留下,只得告辞,不过走前,倒是把她的那边的婆子留下了两个。
这点子下人宁四娘还不放在眼里,闭门先收拾起小孙子。
等夏珍珍那边弄好,把辛姨娘抬进屋,请来的大夫也进门了。
先看过小哥儿,不太乐观的表示,孩子因为早产,可能有些难养后,又说辛姨娘往后大概也是没得生了。
夏珍珍十分诧异,倒是宁四娘,似是早有预料。也不说旁的,只让大夫尽管开药,调理大人孩子。
大夫有了这话,便敢下笔了。里头加了好些人参等昂贵之物,一天就得吃掉一两多银子。
宁四娘瞧过,有些药材自家有的,就先拿出来使,不够的就去药铺抓。可就是如此,这药方也不便宜。况且还得加上药膳食补,这份花销可就少不了了。
等第二天宁芳早起时,便听说昨晚光抓药就花了十几两银子。
小喜鹊一边给她梳头,一边汇报昨晚打听的新消息,“亏得咱们太太心善,家境又还过得去,否则一般般人家,哪吃得起?”
然后又压低了声音,“还有小哥儿,听给他洗澡的婆子说,瘦得简直没法看了。比小猫儿大不了多少,全是骨头,连哭都跟哼哼似的。这都生下来都多少天了,眼睛还没能睁开,比当初安哥儿还不如!”
就算宁芳对辛姨娘有再多不满,此时听着也只觉老大不忍心。
你说她聪明一世,怎么偏偏就糊涂一时?
挺着八个多月的肚子,不说好好保重身子,跑那乡下去装什么贤良淑德?亏了自己身子不说,还把孩子折腾成这样,何苦来哉!
宁芳摇着头,收拾停当会同了夏珍珍,给宁四娘请安去了。
夏珍珍昨晚折腾晚了,也没睡好,脸上还挂着两个黑眼圈。就这,还得哄着不高兴的安哥儿,在那儿哼哼唧唧的吃藕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