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爷,念在妾身侍奉你这么多年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,好歹给我留点脸吧。这要是去了,这要是去了……”她呜咽着说不出话来了。
此时房门被推开,却是祝大太太的亲生儿子,宁沣在外头听着,进来求情了,“爹,娘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,且饶了她这一回吧。况且没几月就过年了,咱们头一年回来,娘就在家庙里住着,也不好看啊!”
看这母子俩一样糊涂,宁守仪更加气不打一处来,“蠢材!就因为快过年了,所以才让你娘这会子去住几天,只说给祖宗祈福,有什么错的?等过年再放她出来,事情也就烟消云散了,这会子让她天天杵在家里,是给人当笑话看么?”
终于搞明白原委的母子二人再不敢啰嗦,出去收拾衣裳了。
只是去家庙祈福,也不好带什么锦被绣褥,最后祝大太太只得委委屈屈的收拾了几件厚实暖和的朴素衣服,和厚实软和的铺盖,赶紧去了。
而这边,宁守仪就算再不甘心,还得收拾心情,亲自去“探望”宁四娘。
不过宁四娘倒是很给面子,眼看素来最高高在上的大伯都亲自来低头了,她也不拿矫,三言两语便把事情揭过。
“……一家人也没什么好计较的,不过我这儿倒有件事,要请教大伯。”
宁守仪正想示好,忙问,“你说。”
宁四娘摒退下人,才打开一个可以藏于掌心的小纸包,“这是三公子走前,随着件小玩意儿暗塞给芳儿的。”
要说宁芳也是沉得住气,她当时其实就发现了,但见程岳给她递了个眼色,便没吱声,只等回来才悄悄交到祖母跟前。
听宁四娘仍客气的尊称程岳为三公子,宁守仪暗自叹息。
虽说人家当面认了亲戚,但私下里的尊重还是不能少。这是宁四娘为人细心之处,也是不愿招人妒忌。要是祝大太太能有这侄女一半懂事,他也不至于这么操心了。
此时打开纸包一看,里面却是一小撮雪白的粉末。看着挺象盐的,伸指点了尝尝,也确实是海盐。
宁守仪微怔,这是什么意思?
宁四娘也想不通,“可我总觉得以三公子的为人,不至于无缘无故的夹一包盐在里面。咱家要说能跟海盐有点关系的,也就是大郎了。可他又能有什么事?我方才问了大郎媳妇,来前盐务所一切安好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