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此,不止宁芳,连其余几个女孩都懒得翻白眼了。明明是她自己也想去玩,偏还打着照顾人的旗号,未免也太会取巧卖乖了些。
偏偏一些不熟识的大人还挺信她这一套,又嘱咐了好多话,才放她们出去。
等出了门,王五娘便有些不忿,私下道,“不过是个客居的表姐,倒处处显得她才是个伶俐的一般!”
罗贞儿道,“你既不傻,也就莫要生气了。老话说得好,日久见人心,咱们不过出来半日,你都知道她是个什么样儿的,真当这些嫂嫂婶婶都瞎了不成?没见宁家七婶婶,交待完她,又去交待了芳姐儿?可见不是真信她了。你再瞧齐家姐姐,之前那样给她瞧不起,还问她那衣裳料子是多少年前的旧物,这会子却还能面不改色的陪她聊天。你若学不乖,那才是傻子!”
王五娘再看那边面色如常,陪着南湘儿聊天的齐雅萱,也笑了起来。
此时再看宁芳宁萱,已经打点好了宁茵宁芸的午休之所,过来会合。二人便都住了嘴,分别上了竹轿,去了桃花涧。
有人抬着,自然比自己走山路舒服很多。
瞧着山中景致颇美,几个女孩未免动了兴致,忽地提议轮流背起所学的春景诗,给旅途助兴。
这种风雅之事,连南湘儿倒也愿意。只背着背着,她那好为人师的脾气又显出来了,一路高谈阔论,一时说这首不够应景,一时又说那首不够意境,卖弄个不停。
不过沉下心来认真听听,南湘儿虽素来爱掐尖要强,但也确实是有几分才情。无论诗词文章,学得十分扎实。
王五娘听得暗暗点心,她虽不喜欢南湘儿的为人,但人有傲气,还是多半有几分倚仗的。此时她愿意讲,就听她讲呗,反正累的是她自己。
当她优哉优哉把心态放宽下来,才忽地发现,在场女孩大半打的竟都是一样心思!
大家早都住了嘴,只在南湘儿快讲不下去时,才又背首诗词,提个话头什么的,好让她继续显摆下去。
意识到这一点的王五娘在轿上忽地噗哧笑出声来,这竟是不费一文钱,得了个说书先生么?
可南湘儿听到她那笑声,却是不悦的道,“王家妹妹你笑什么?可是说我说得不对?”
王五娘忍笑连连摆手,“怎会?你说得十分有理,我只是想着那作者虽写诗时故弄玄虚,但一定想不到日后有个女孩竟把他的憋屈看得真真切切,解得明明白白,觉得十分有趣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