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家两门婚事议定,上门恭喜的人就多了。南湘儿就算瞧不起,难免心中开始泛酸。
身边有懂事丫鬟便劝,“小姐说来也到年纪了,何苦跟太太拗着?跟二姐儿似的上前去撒个娇卖个乖不是挺好的么?就象从前您在大爷跟前,不就做得挺好的?”
可外祖母跟大舅舅一样么?
宁怀瑜是不管南湘儿怎么任性,哪怕讲个傻笑话,都无条件惯着她的,可宁四娘显然不吃这一套,要在她跟前卖乖,就非得拿出些真东西来不可。
象宁芳,前儿是因天热,宁四娘胃口不佳,特地下厨亲手拌了道酸辣凉粉送去。昨儿是替宁四娘抄了本经书,偏偏这些都是南湘儿最不爱的。
这么大热的天,谁爱下厨房写字来着?也就那个马屁精了!
可想想自己的终身大事,南湘儿未免也有些心急,便从丫鬟的针线里挑了只快完工的荷花鲤鱼荷包,帮忙穿了个珠子,就当做是自己做的,晚上请安时,便拿去孝敬宁四娘了。
夏珍珍是个实心眼,见了便赞,“哟,大姑娘的针线活很有长进啊!上回看你还只能绣单层五瓣荷花,这回都能绣三层的了,还有这鲤鱼,跟活了似的。啧,真好看,怎么练的?”
南湘儿一下就尴尬了。
相处多日,她也知道,夏珍珍没那么多的心眼算计人。可有时就是这样的实在人,才更叫人受不了。
宁芳倒是反应过来,忙笑着解围,“所以说,士别三日,当刮目相看嘛。正好池子里的荷花开了,我看这个荷包跟祖母那身荷叶纹的新裙子也般配,赶明儿不如挂上试试?”
宁四娘淡淡笑着,把荷包收下,算是揭过此节。
南湘儿却觉宁芳既猜出来了,还说这话,分明便是在嘲讽她,心中越发憎恶,只眼下有求于人,不好多说。
宁四娘慧眼如炬,岂会不知?只心中暗叹,一时等众人请过安后,她独把南湘儿留了下来。
“原本,这话是不该跟你个女孩儿说的。只你年纪大了,又有自己的主意,所以我倒宁肯问问你的意思,省得你回头怨我。”
南湘儿心头一跳,就听宁四娘直言道,“我近日也给你看了两桩亲事。一桩是你七婶家的侄儿,简家的三公子,这回也中了秀才的那个。他是嫡出,又是幼子,日后成亲你就不必做宗妇,省了许多的家务事。”
南湘儿没吭声,可看着宁四娘的目光,显然期待着下一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