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芳瞬间没空替自己发愁,又替她头疼起来。
念葭确实是很不小了,她爹差不多一年来看女儿两三回,回回提着厚礼,还一年比一年重。宁芳真是拿着烫手,可若是不拿,只怕念葭她爹,汪思归更要焦心得连觉都睡不着。
于是只好左手收了礼,右手又换成银子给念葭准备嫁妆,可如今那银子都攒一箱了,可念葭的亲事还是遥遥无期。
不是念葭不好,而是对于南方人来说,她过于丰满,过于健美了,也过于野性了。
这样的女子,若是不做妻,只做妾,肯定有大把的男人愿意要。可凭什么一个好好的黄花大姑娘,要这么便宜他们?
当然,若是要求低一些,去到乡下,嫁个老实粗壮的庄稼汉也不是不可以。可跟在宁芳身边四五年,就连原先大字不识一个的小百灵都能当个小账房了,凭什么让聪颖泼辣的念葭受这样委屈?
说真的,她现在除了女工刺绣略差了些,当家理事不在话下,尤其因她也爱吃,又有力气,倒是跟宁芳学了手好厨艺,很是上得了台面。
若不是她生成这样相貌,随便寻个小财主家,做正头娘子都是妥妥的,只吃亏在这个样貌上了。
也有请来的媒婆委婉的劝过宁芳,就念葭这样年纪样貌,未婚后生实在难找,不如看看继室填房。
本来念葭自己都心动了,可宁芳却坚决不肯答应,理由同上。
不是说二婚就没有好男人,只念葭好好一个未婚黄花大姑娘,为何要去给人当后妈?虽说嫁人不应该挑三拣四,但如果只是为了嫁人而嫁人,那就没有意义了。
好在念葭是个通透的,等宁芳把道理给她讲明白,她也就不急了。别看嘴上总是愁啊怨的,但事实上她没有半点恨嫁的念头。
就算嫁不出去,光凭着在宁芳身边学到的本事,还有攒下的银子,她出去开个小铺子,做点小生意也饿不死自己,何必要为个男人把自己弄得可怜兮兮?
所以此时念葭还坏笑着调戏起宁芳来,“二姐儿,要不你赶紧把亲事订下吧,到时让未来姑爷替我操着心。横竖他家大业大的,或许认得好男人呢?再说我要求又不高,只要跟魏家姑爷似的,人口简单,又肯读书上进,便没个功名,我也乐意。”
“哟哟,这要求还不高,上哪儿找高的去?”
喜鹊忍不住酸起来,念葭立时反驳,“你放心,横竖我不跟你们抢姑爷跟前的小厮。实在不行,给间铺子我当掌柜去,到时招个俊俏的小伙计当上门夫婿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