辛升乾兴致勃勃等着谢会元的表演,而谢云溪也不负他所望,先就跟夏珍珍吵了起来。
“亏你也是读书人,难道就不怕欺师灭祖遭报应吗?”
夏珍珍不认得谢云溪,但听此人自称是宁怀璧的学生,而宁怀璧又没有否认,便是信了。
可这美少年嘴皮子着实犀利得很,“我又没做亏心事,怕什么报应?怕的,应该是那些存心不良,做了坏事的人吧?”
“你!”夏珍珍气得都想抬手打他两下了,谁知这美少年却不客气的打断了她,“废话少说,请师母先说明一下,你头上的簪子哪来的?”
身后百姓顿时跟风道,“对呀,你簪子哪来的?是不是用我们的血汗钱买的?”
“才不是!”夏珍珍生气的反手把簪子拔了下来,“这是我娘家给我的赔嫁!不信你们自己来看,这上面还打着我当年出嫁的年份,和夏家字号!”
谢云溪伸手就把簪子接了,递到身边一个大叔跟前,“劳您看看,是真的么?”
那大叔瞪大眼睛一瞧,“啊哟,还真是!”
本朝风俗,都喜欢在嫁妆上加上年份和娘家字号。一来证明娘家陪送过的东西,二来若是夫妻不和,日后休妻和离什么的,或是妻亡子在,遗下嫁妆,这样有记号的金银细软,便好说清归属,省得男方继母抵赖。
旁边识字几个乡亲将信将疑的凑过来,可等看仔细之后,大家都有些不好意思了。
那簪子上的印记一看就有些年头了,不可能临时造假,他们方才经人一说就跑去抢人嫁妆,这举动也实在太过份了些。
既然簪子确认没问题了,谢云溪送回到夏珍珍面前,却是又道,“就算这簪子真是你的,也不能证明你家没贪。否则方才为何有人指证,说衙门里的人把年画生意交给自家亲戚了?”
“就是!”百姓们虽因那枝簪子的归属确认,怒火稍平,但还是极为怀疑的盯着宁怀璧为首的县衙中人。
“此事我来说!”张书吏气得两眼通红,好容易找着个说话的机会,他极力克制着怒火,沙哑着嗓子道。
“这印年画的事,是我主动揽去的。本想着给谁做不是做,不如介绍给我岳家,好趁年前赚点小钱。可我回去一说,我老丈人却是把我骂了一顿,说给土地公公印年画这样行善积福的事情,怎么能想着赚钱呢?
况且宁大人想出这么好的主意,解决了咱们桃县多少年的纷争,让普通百姓也能有机会尽早的供奉上土地公公,这样的大好事,我们很该支持才对。所以这回印年画,我老丈人不仅没赚钱,还贴了三两银子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