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来这还是薛家两弟妹头回上大户人家正经做客,看宁家一个下人行事都如此妥贴周全,让他们觉得受到尊重的同时,也不由得打起精神。
这可不是他们从前去穷邻居家串门子,该有的规矩礼仪可不能错。否则自己丢脸事小,让人耻笑薛家没家教,岂不是给哥嫂和祖宗抹黑?
看一双弟妹不用她说,都知道要昂首挺胸,念葭心中也挺满意。
这也就是宁家最熟,才敢带他们过来。就算偶有小错,必会包容。若陌生人家,出门露了丑,那以后可不要进京城官宦圈子里混了。
这边她跟小姑进了内院,先去见宁四娘,念葭给她请了安问了好,又叫小姑过来见礼。
薛东琴乍然见到个端正威严的老妇人,紧张得一下子都同手同脚了。意味到自己犯的错,小脸一下子涨得通红,窘得几乎都快哭了。
宁四娘温言道,“别怕,慢慢来。想想你在家时学的规矩,依样做就是了。”
薛东琴心中明白人家的好意,且满屋子丫鬟婆子也没一人取笑她的,这才鼓起勇气,把在家里学的礼仪做了一遍。
宁四娘道,“这就很好,虽还不够流畅,却没有出错。往后胆子再大一些,多练练就好了。这点,倒可以多向你嫂子学学。”
念葭掩嘴笑道,“老太太就别取笑我了,我是傻大胆儿,也就府上宽厚,才不嫌弃。”
宁四娘一笑,因初次见面,赏了薛东琴一只荷包,一对小耳坠子,然后让徐妈妈送她到宁芸宁茵那里去说话了。
这边念葭才跟宁四娘叙起家常,知夏珍珍这会子应在打理家务,她也不啰嗦,问候几句,便把她爹的好意说了。
宁四娘哎哟一声,“那可再好不过了!昨儿恰巧接着夏家来信,说家里老太太身上有些不好,催几位舅爷回去。他们一早就出去联系船了,但想必没你这个好。你且坐着,我先叫人报个信去。”
夏家二老念葭也认得,当年上京时,还挺投他们二老缘法,有颗老银扣子,她是一直串作护身符戴着的。
此时听说夏老太太病重,忙道,“正好我小叔子也来了,若是赶得急,让他回去说一声,倒不必跑来跑去了。”
宁四娘道,“薛家小郎也来了,怎不请人进来?哪里好让客人跑腿,唤个下人去就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