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了想,她又将白嫩的手,温柔地搭在徐兆通的肩头,满心忧虑地说道:“老爷,其实我觉得,您还是得想想办法才对,要不然,咱们全家真的都要给她陪葬?想想嫁到康王府的大姑娘,她马上就这一个多月就要临盆了吧,夫人的事要是连累到她,有个什么好歹就是一尸两命的事,您能忍心吗?”
她循循诱导,徐兆通却重重地叹了口气:“我不忍心,萱儿虽然被她娘教的讨厌我,觉得我辜负了她娘对我的感情,可是,哎······”
他依旧没什么办法,他来往的都是大臣们,别看他位高权重,其实就是个样子货,手里的权利大部分多是户部侍郎手里,那户部侍郎是殷家的姑爷,就喜仗着殷家的势力争权夺利。
他被抓了几次把柄,也不耐烦应付这样的人,反正他已经是外人眼中位高权重的户部尚书了,还这么辛苦做什么,索性就放任事物都给户部侍郎打理,他也省了心。
而且他也不善交际,不爱喝酒,就喜欢在家里头作画吟诗,欣赏每一天悠然度过的光阴,他实在没有什么关系密切的至交好友。
就是有一些平时略走得近一些的同僚,现在这个节骨眼上,那些人躲着他都来不及呢,再说,他又叹了口气:“我也出不去。”
崔姨娘一直都是一朵温柔多情的解语花,可她现在才发现,真是没了张巧娘,需要他自己办事儿的时候,这个男人,怎么这么没用,她可不想因为张巧娘被连累的死掉,还有她可怜的两个孩子,她勉强压下火气,含泪柔声说道:“老爷,我明白您心里的苦。”
但是她又是话锋一转:“可是老爷,说句不好说的话,夫人现在做的事,实在是太过歹毒了,乃是用了叫人断子绝孙的剧毒,您觉得皇上官府还能再放她出来吗?她身上有这么的污点,你以后还怎么在朝为官?还不得别人避如蛇蝎?”
“您从前也爱听她说的那些话,做了许多不太适合被追究的事,妾身想着,与其那些人看着您落难了,上来落井下石,不如,趁早把这些事的真相都写成奏折,跟皇上实话实说,争取与夫人撇清干系。”
徐兆通听着有些不自在:“那外人会不会觉得我无情无义?”
崔姨娘心里冷笑,休书不是都写过了,这就不算无情无义了?她依旧委婉地劝着:“老爷,您别忘了,您可没有做坏事,那些坏事都是夫人在您的背后逼着您干的,您要是不听了,她还要生气,您也没办法,她还背着您,利用您官场上的便利做了一些事,您跟她生气,他还怪你胆小,懦弱。”
话说这里,崔姨娘轻咬着嘴唇,怯生生地看着徐兆通。
徐兆通脸上果然浮出恼羞成怒来:“她这毒妇!就是个天生的坏种。”话一出口,崔姨娘就知道自己的话语起了作用了。
徐兆通想了想,他就不信,他不能够把张巧娘这个祸害扫地出门。
“拿笔墨来。”他冷冷说道。
崔姨娘眼眸一喜,立刻叫丫头去拿。
徐兆通情绪亢奋,越写情绪愤怒,越愤怒,越就有倾诉的欲望,他洋洋洒洒将曾经做过的事,全都推到了张巧娘的头上去,仿佛他是出淤泥而不染的一朵白莲花,一切都是因为张巧娘。
他是被蒙蔽的,被冤枉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