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指使的,明眼人都知道这么问是有深意的。
公堂里面的众人都眼神瞟向县丞杜治霖。
公堂外面,那些听到的甲长里长,纷纷将目光锁定在典史张守忠和驿丞席富可的身上。
有些话,不需要明说,但意思都懂。
熊宝林眼神直愣愣的盯着三尺案台后面的李九章,然后他嘴角轻笑说道:“老子想杀你,你心里没有数吗?”
李九章饶有兴致的追问:“什么数?”
熊宝林地下头颅,语气轻佻的说道:“老子不爽你,看你不顺眼,想要收拾你,不可以吗?”
由于挨了令签抽打,脸上的血印子冒着血滴,嘴角的血迹顺着嘴角在往外面流。
但此刻熊宝林根本无瑕顾及这些。
无非就是花溪粮仓着火,李九章当众打了他一百杀威棒,但是筹码算计得很精准,没有高人指点是不可能的。
李九章也不跟他多扯,对皂班王斌使了个眼色,说道:“传驿丞进来,本官有话询问。”
“拜见李大人。”
驿丞席富可走进大堂里,站在原告石和被告石中间,他撇眼盯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熊宝林,又才对李九章躬身抱拳施礼。
李九章指着驿丞,眼睛盯着熊宝林,然后语气平淡的问道:“此人是你岳父,可是他授意指使你的?”
“哎呦,老爷冤枉啊,这逆子所作所为,属下实在不知道啊,属下一直都在驿馆里办差,根本不知道王斯房首的行踪啊!”
驿丞席富可吓得噗通一下就跪在地上,连连朝李九章拱手解释,脸上更是一脸惊恐惧色。
这一顶帽子,要是扣到他头上,那就是抄家的屎盆子,嫁出去的女儿,泼出去的水,他可不敢认这事。
熊宝林看了席富可一眼,神情中有些愧疚之情,他转头看向李九章,闭着眼睛说道:“我所做之事,与我岳父无关,他不曾知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