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试三年两考,一次录取十五至二十人不等,沈凌这届一共录取二十人,分了三个班,以成绩分甲、乙、丙三个班,为宣字级。
之上还有前两届的秀才,亦以此分班,只按每半年一次的成绩再行排位,进则升等,不进则退。
除每半年一次的学问大考以外,还有旬考、月考,都计入平日的成绩分数,作为分班考核的依据。
当然,官学也不可能你没考中举,就一直免费供你念书,读他个天荒地老的,那根本不可能,其中也是定了期限。
乡试三年一考,在院试后一到三年举行都有可能,官学便放些年限,规定满九年若还考不上举人,那便可以退学回家,让了位置与新来的学生。
沈凌一脚踏进宣甲班,清淡双目略略扫视一眼,不过寥寥七八人,三两一聚,听见有人进门,都是抬头来看。
见不是老师,众人兴致缺缺,又是围着一人说话。
可被围的那人却是视线一路紧跟沈凌,直到他都坐下,取了笔墨砚台出来,目光都还牢牢锁着。
此人正是在放榜当日出了大糗的李守成。
“李兄为何盯住那人不放?”
书生贾乡问道,之后又压低了声音,“莫不是有些过节?”
李守成自尊极高,心道还好那日茶楼上亲眼见了那幕的学子都是些不中用的,考没考中秀才暂且不知,可一个进了甲班的都是没有,当是无人晓得之前发生的事。
“没有,不认识。”
他哼了一记,转开头去,答了一句。
顿了顿,又忍不住回头瞥了一眼,说,“不过这人倒是清高,最后入学,又不主动与我等招呼,看着就是高傲性子。”
众人都是晓得李守成为此次院试第二,又是淮清书院声名远扬的才子,具是有心奉承结交,故而看向沈凌的眼神也并不怎么友好。
文人之间本就相轻,是谁都不服谁的。
此人进来之后,只寻了个靠末的座位,沉默寡言,虽是眉眼淡然,但浑身透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,让他们有心想要激上几句,却是不知为何不敢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