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情已经解决泰半,严则见人聚于医馆之前,又挡了街道行路,便好言请外间众人散去,予需要看诊的人进来。
大家哪有不愿的,看了这么一出,又是孝子又是仁医的,不知得了多少闲话的段子来,均是心满意足,于是纷纷予老大夫一揖,又好言劝说了陆勇一番,这才渐渐散了去。
这时,被挡在外头,没来的及进来坐堂的大夫才急匆匆的跨了门槛进来,满面的焦急与慌张。
等他进了堂中,又见里头站的是严老太爷,更是顿时腿软。
怎是师傅在此?医馆刚刚倒底是发生什么了?
司同甫今早在外耽搁了一会,心道稍稍晚些坐堂该是无事,哪想刚走进医馆所在的街道,便见自家济世堂前围了里三圈外三圈的人,他是挤都挤不进去,只能在外头听了众人的闲言碎语,大概晓得是有人上门讹钱了,都是急的差点寻了差役来。
还好没多时这人群就散了,自己跌跌撞撞的进来,谁想看到的竟是久不出诊的师傅立于堂中,对面不远站了个干瘦黢黑的汉子,怕不就是刚刚人家所说的那个讹钱之人。
“师傅!”
司同甫没瞧见小学徒冲他猛眨的眼睛,而是直直走向两人所在之处,急急唤了声。
严则与陆勇闻声,同时转过头来,一个面色沉静,一个吃惊不已。
“你来了。”
“你?!就是你!”
对着快要戳到自己鼻子尖的粗短手指,司同甫往后一闪,满脸莫名其妙。
“你认得我?”
“如何不认得?就是你与我娘看诊,开的药,吃了这许多天都未曾见效!”
本来已经被好好安抚的陆勇,此时一见撞上门来的年轻大夫,顿时胸中又是一团恼火。
“额。”
司同甫简直冤死,他都不记得这人是谁了,自己又是什么时候看诊的,根本一点印象都无啊。可这人又在这时在师傅面前指证他来,无凭无据的,岂不是坏了他于师傅老人家眼中的印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