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目前是吧。”眼前的惊华公主漫不经心的道。
恰好太监传见的声音传出,华夏一行人随着惊华公主的趾高气扬的走入长生殿。
殿外的针风相对,殿内众人自然暂时无人得知,眼前整颗心都被缓缓瞳上亲爱的女子吸引。
两年不见,当年的小女孩,已经长成婷婷玉立的大姑娘,让熟知薄情的人惊叹不已。
最重要的是她那份强者气度,华夏帝朝的皇太女,不愧是将来要继承大统的人,帝王的风范威严,在她的眉宇间,已经隐隐可见。
朝臣们经历了东圣最艰苦的一役后,还有大齐一战惊人后,再也没有人敢小看此女。
眼前的女子连他们都自愧不如,甘愿拜服。
殿上,惊华公主率领众人从容行礼,朗声道:“惊华代表我华夏帝朝,恭贺天帝陛下蒂结之喜,愿天帝陛下与天后娘娘,幸福千秋万世!”
箫谨天连忙虚扶一下,含笑道:“惊华殿下免礼,请入座!”
待华夏帝朝一众使臣入座后,太监的通传声再度响起,直至众人皆入座后,宴会才宣布正式开始。
天帝大婚如此成盛大的庆典,自然少不了美仑美奂的歌舞,就在歌舞结束后,公主席间一名十四五岁的女子走出席道:“今日是陛下大婚之庆,但是有一个问题,一直在萦绕着仁肃,不知陛下可否为仁肃解惑。”
无双公主闻言后,淡淡看过去,这就是明月口中的仁肃公主。
据说她曾在大战中,帝都无人之际,亲自带人剿灭某一皇朝潜伏在润城中的势力,替东圣立下一功。
箫谨天面上含着淡淡的笑意,似是漫不经心的笑道:“哦,仁肃有什么问题,无法解决的。”
仁肃稚气中带着几美艳的容颜,露出一抹疑惑的道:“回陛下,惊华公主原是我朝的丞相夫人,如今却是华夏帝朝的皇太女,他日惊华公主登基后,不知丞相大人当如何身兼两职。”
闻言,在场的人微微一滞,没想到仁肃公主会这样问。
虽然问得很委婉,其实意思已经很白,丞相大人情系他朝公主,陛下难道不担心他会背叛吗?
上面人还未出言,就听到一把冰冷的声音道:“俗话说,狗拿耗子多管闲事,其实狗只要记住自己是只狗不是猫,就不会跑去捉耗子。”
殿内超过半数以上的人,听闻此言,先是一阵面瘫,随之用力的抽搐。
丞相大人这话真是毒辣,直剌剌的,就骂人家公主是狗,似乎很失君子风范,虽然事实如此。
无双公主很好的扮演着惊华公主的角色,看着仁肃公主似是吃了死苍蝇再加半条虫子那么难看的表情,微微的笑道:“天天提醒自己不是狗多麻烦,本殿这里有一个更简单的办法,仁肃公主想不想听。”
天真的小姑娘,以为自己无意中发敌情,然后报个信,顺便带个路,再因此得到一个封号,就当自己是第二个丞相夫人,简直是无知得可怕。
“本宫不想听。”仁肃公主没好气的道。
“丞相夫人,明月想听。”一直认为仁肃公主不是好人的明月公主,趁机落井下石。
“明月。”太后极温柔的喝斥一声。
以无双公主的性格,岂会轻易的放过敢挑衅她的人,含笑道:“明月乖乖的,我就说给你听。”
言出,原本一直使性子的明月公主,马端端正正的坐好,对着众人甜甜的笑道:“丞相夫人最好。”
众人不以为然的摇摇头,小孩子懂什么,却没想惊华说的却是真的,竟然在下秒走出席。
无双公主冲着仁肃公主淡淡一笑,站出席,一直走到慕昭明跟前,语气像必答题一样问:“昭月丞相,你是愿意娶本殿为妻,还是愿意娶仁肃公主为妻。”
此举,吓得无极太子飙了一身的冷汗,紧张的看着无双公主,生怕她会被慕昭明看出端倪。
慕昭明淡淡的笑道:“本相两者都不娶,因为本相已经成亲,本相的妻子是薄情,此生此世,除非生老病死,不然上穷碧落下黄泉,永远不离不弃。”
听到慕昭明的话,仁肃公主面色一白,终于明白今天她站出狗拿耗子多管闲事,其实是在自取其辱。
无极太子看到慕昭明的反应,暗暗松了一口气,惊叹的看一眼自己的妹妹。
无双身上一直有种与惊华公主很接近的东西,自信和嚣张,而且是很有底气的自信、嚣张。
无双公主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,淡淡一笑,于慕昭明是一如莲华般高贵圣洁,于他人是一如曼珠沙华般妖冶芳华。
这种本属于惊华公主的姿态,突然盛放在无双公主身上,无极太子看着心里极不舒服。
旁边慕容绿萼双手紧紧握在袖中,脑海中回放着无双让珊瑚替她解穴时说过话,说那件肚兜会是她一生的把柄,以后只能看她的面色行事,否则慕容紫烟的下场,就是她下场。
想起慕容紫烟的下场,父皇把她指给一位异姓王为继室,却在不到一年后,死于难产,一尸两命。
自此,所有公主都视那位异姓王为毒药,生怕会被指婚给他,因为算慕容紫烟在内,他已经死了三位王妃。
梵堑在旁边,看着她面色不对,担心的道:“绿萼公主,你没事吧。”
恰好,无双公主已回到座中,听到梵堑的话,冷冷的讥讽道:“堑哥哥,别忘了自己的身份。”
“那惊华跟昭明丞相,又算什么?”梵堑冷冷的反唇相讥。
“你若有本事,也以江山为聘!”无双公主轻蔑的斜一眼。
梵堑狠狠的一咬牙,忽然起身道:“天帝陛下,本世子在华夏之时,就一直听闻惊华的茶技非学好,然在路上喝过绿萼公主泡的茶后,本世子又开始怀疑这句话。”
闻言,众人无不惊讶的看着梵堑,无不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。
只见惊华主微微眯起眼眸:“堑哥哥的意思是,想要本殿跟绿萼公主比试一番。”
“回殿下,臣确有此意。”
此言一出,无双公主身后,一众华夏朝臣无不失望的摇摇头,廉亲王府世子,果然是不堪重用。
殿下是什么身份,岂能当众跟人竞技表演,这堑世子真是太不识大体了,竟然往华夏帝朝抹黑。
意外的是,无双公主却淡淡一笑道:“跟本殿比斗茶技,倒也没有什么不妥,只是本殿是与寻常公主不同,乃是华夏帝朝的皇太女,日后若传出去不成体统。所以想要跟本殿比试,也不是不可,须得答应本殿一个条件。”
“什么条件?”梵堑毫不自知的道。
“绿萼公主若输,须向本殿三跪九叩,若本殿输了便是输了,不得有任何条件。”
“这对绿萼公主也不太平了。”梵堑着急的道,却不知自己已在众人心中失尽人心。
“想跟本殿比试,是要付出代价的,所以本殿不勉强。”无双公主挑衅的看着一眼绿萼公主。
无极太子淡淡的道:“本殿谢堑世子对绿萼的赞赏,但绿萼身体不适,不宜操劳,本殿就看算了吧。”
箫谨天一脸玩味的看着无双公主,再看看旁边面容十分怯弱的绿萼公主,含笑道:“朕没有意见,绿萼公主以为呢?”
慕容绿萼一心想找机会报复,慕容无双一直以来的刁难,哪里还记得慕容无双此时正扮演着惊华松主。
娇弱的站起身,柔柔弱弱的道:“回天帝陛下,绿萼偶从已帮紫烟皇姐中听闻,当年的丞相夫人,即现在的惊华公主,茶技举世无双,绿萼不才,亦想请教一二。”
闻言,众人皆是一脸期待,唯独无极太子面色铁青。
冷冷的道:“既然如此,就好好享受此次泡茶的过程吧。”因为无论输赢,他都砍掉她的一双手,这就是违背他的下场。
在他看来,慕容无双提出如此不合理的要求,是在努力的扮演好惊华公主的角色,助他完成计划。
而慕容绿萼,是在不顾一切破坏他的计划,这一点让他非常的恼火。
似是感觉到无极太子的怒火,绿萼公主身体一阵摇晃,除了梵堑外,却无一人能看到。
箫谨天一挥手,马上有人去准备泡茶所需要的一切,众人心中马上充满期待。
即便不能喝到惊华公主亲自泡的茶,但是能欣赏她泡茶的过程,也是十分荣幸的事情。
绿萼公主压下内心恐惧,抬起头看向无双公主,却发现对方此时笑得十诡异,心里不由的微微一颤。
茶具准备好后,无双公主含笑走出席,扬起眉道:“虽本殿如今贵为华夏皇太女,却长在东圣,嫁在东圣,所以绿萼公主。请。”竟是以主人的身份,请客人优先。
此举,华夏和东圣都没有任何意见,仿佛本就是如此。
绿萼公主走出席,微微颌首道:“惊华殿下礼让,绿萼也不客气。”继续装吧,很快就会看清楚自己究竟是几斤几两。
大殿中间,两张茶案,慕容绿萼、慕容无双各占一方风流。
自始至终都未出声太后沈玥,淡淡的道:“哀家虽然茶技一般,却最会品茶,此间准备的茶叶是普通的茶叶,水是普通的井水,能泡出什么样的茶,就各凭本事。开始吧。”
明月坐在沈玥身边,闻言后马上自信满满的道:“母后,丞相夫人一定会赢的,我相信她。”
沈玥只是淡淡的一笑,并未多言。
无极太子一直担心的看着无双公主,尤其是在听到沈玥的话后,更是一颗心都恨不得揪出来捏在手上。
两张茶案前,只见慕容绿萼先是尝了尝泡茶的水,然后又闻闻茶味,最后是看泡茶的茶具,才开始烧水。
无双公主似是一点也不着急,直到绿萼公主做齐这一串的动作后,才开始动手,过程却是跟绿萼公主一模一样。
看到这一幕,无极太子终于松一口气,还是无双聪明,竟然知道跟着绿萼的步骤走,即便泡出来的茶味道不好,也只能说是技艺略逊一筹而已,不会有太大的纰漏。
只是越看越觉得有些不对,无双并不是每一步都跟着绿萼走。
虽然是依葫芦画样,幸好似模似样,别人挑不出什么毛病,心里渐渐的安下,直到最后一步
慕容绿萼幻化出的是一树梅花,而慕容无双幻化出的却是一园梅花,甚至把对方的梅花也融入到自己的幻化中,并且浓浓的茶香,已经覆盖了前者的淡雅味道,众人闻之便觉得神清气爽。
“此茶,太后不必品,是惊华公主胜了。”不等太监下来端茶,无极太子马上出声道。
“太后还没有品茶,怎么算惊华赢。”梵堑替绿萼公主抱不平,马上惹来众人一阵白眼。
无极太子眉头一皱,只见无双公主淡淡笑道:“惊华当日曾在梅园中说过,茶技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,无论是看是品,皆是让人心情舒畅的事情,所以除了茶技,还要照顾欣赏者和品尝者。”
玉手拈起一些茶叶,看着慕容绿萼道:“这是隔年陈茶,如此劣质的茶叶,岂能让太后品尝,万一吃出毛病来怎么是好,所以特意把茶味提浓些,让太后闻闻,醒醒神即可。”
闻得无双公主的一番话,绿萼公主一个踉跄,几乎摔倒,慕容无双什么时候如此精通茶技,晕怎么可能。
慕容无双淡淡的笑道:“绿萼公主,抱歉了,三跪九叩,开始吧。”脚步微微一移,端端正正站在绿萼公主面前,一副等着受拜的姿态。
“惊华,你太过份。”梵堑道。
“放肆,绿萼公主愿赌服输,本殿何以过份。”无双公主冷冷的道。
梵堑一时无语,只得着急的看向绿萼,却听到一把奶声奶气的声音道:“母后,明月知道绿萼公主为什么不敢愿赌服输。”
听这把声音,绿萼公主的眼皮一跳,抬起头就见明月公主挣脱奶娘的怀抱,指着自己道:“她没穿肚兜,所以不敢跪。”瞬间一殿的死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