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羡慕啊,羡慕你像只勤劳的信鸽,飞来飞去地处理工作,但还能保持旺盛的精力。”
“我不用动脑子啊。”姜辞笑起来,“我这干的都是跑腿的体力活儿,不像你这种艺术家,需要消耗大量的灵感和智慧,相比之下,肯定是你更辛苦。”
索然“哈哈”两声:“就没见过比还你贫的。”
姜辞认了真,“我真的太贫了?”
“何止是‘太’,那是相当贫。”
“行吧,我肯定不改。”边策“厌恶”她什么,她偏要在那件事上变本加厉。她绝不会为了他轻易改变自己,他要是为此生气,那是他小气。
她又问索然:“《雪意》卖了?”
“展出的第二天就卖了。”
她抱拳:“恭喜!”
《雪意》画的是二十岁左右的边策和梁子淳,是刻在姜辞心底的一幅画。如今美好的画面成了碎片,她也已经对当年的自己释怀,这幅画能得人赏识,算是有了更好的归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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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边骋起床,听见客厅里传来自己的声音,走出来一看,外面正在播放他昨夜喝断片的视频。巨大的屏幕上,他像个小孩儿似的跟边策撒娇,说着话,眼睛还红了。
边楚这会儿也醒了,正巧看见这一幕,听着边骋对边策的忏悔与告白,险些笑弯了腰,“二哥,早知道你喝醉后这么可爱这么荒唐,我早就该狠狠灌醉你。”
边楚话音落,边骋还没来得及跟她斗嘴,视频切换,轮到边楚开始丢人。屏幕里,边楚大喊着日子无聊,想谈恋爱,又责怪边策这个大哥太优秀,严重妨碍了她找男朋友。
丢脸二人组面面相觑,两人回头,坐在餐桌上悠闲喝咖啡的边策对他们俩举杯,“早。”
边骋耸耸肩:“哥,你可真行,我快三十岁的人了,你怎么能让我在楚楚面前闹笑话。”
边策懒得搭腔,瞧一眼快三十岁的男人,他最近愈发贪图享乐,没个正形。
边楚有气无力地往边策对面一坐,开始指责边骋,“大哥,都是二哥非要带我去玩儿的。”
边策对她笑笑,音色温柔:“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。”
“……”
边骋意识到边策这回是真生气了,主动服了个软,承诺下回再也不带边楚瞎胡闹。
边策沉声应他:“昨晚跟你一块儿玩的那些人,都断了。”
“行。”
“硬逼着楚楚喝酒的那个,你回头领他到楚楚跟前认个错。”
边骋一惊:“你都知道了?”
边策昨天夜里就查清了他们醉酒的缘由,左不过有人趁边骋不注意,想对边楚使坏。
他目光凌厉地看着边策:“今年招了个许穆阳,还嫌自个儿身上不够腥?又要来一个?姜辞受委屈你无所谓便无所谓吧,边楚跟你亲妹妹有什么区别,你却也为了面子不护着她!”
“大哥,你别生气,这事不怪二哥。”边楚担心边骋失了面子,急急开口。
边策立刻对她厉声:“边楚,你要是无心学业只想玩乐,你就该躲得远远的,别让我瞧见。可你既然回来了,跑到我眼皮子底下了,那你就别怪我对你苛刻。”
“好好好,大哥你别生气了,我听话还不行嘛。”边楚说完看了受责骂后正心情低落的边骋一眼,大有一种倒霉蛋之间的惺惺相惜之感。
边策训斥完兄妹俩,把两人晾着,自己先走了。他心里不畅快,人去到车库,没急着动车,先在车里坐了会儿。
梁子淳在这时打来电话,托他补齐当年遗漏的一份转赠手续,他当下了然,她想卖掉这份私产,替她婆婆还掉拖欠姜辞的欠款。
“边策……”见他不吱声,梁子淳又在电话里叫了他一声。
他回了神,没多言,承诺会尽快办妥。
梁子淳道了声谢,他客气地回应一句,这通电话就算是打完了。可是临挂电话前,梁子淳却又多说了一句话,这句话听得他脑仁生疼。
梁子淳说:“边策,别人都在笑话我,你不许笑话我。”
他本不想回,可一大早因边骋和边楚生出的烦闷还聚在心头,情绪使然,他难得没克制住情绪,应了声:“这门婚事是你自己挑的,有前路可选,也有后路可退,你不必在意旁人的眼光,更不必在意我的。”
近日来,梁子淳百事不顺,心情自然比边策还要烦闷,她乍一听边策这话,觉得他话里有话,当下委屈就上了头,她语气略有些激动:“你少说这些客套话。”
边策无意跟她在嘴皮子上缠斗,心中叹气,欲挂电话,梁子淳却在这时哭了起来。
“边策,你永远都是这样。”
是,他永远都是这样。淡漠、无情、翻脸不认人。他在心里把她没说完的话说完。
他什么也不回应,为了维护她的自尊心,也没急着挂电话。
梁子淳就这么哭了一会儿,待哭声快要平息时,边策才说一声“再见”,随后挂断这通电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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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辞跟基金经理交涉后,大致确定了后期的投资方向。
之前边策帮她修改了投资方案与金额配比,让她获利不少,她思前想后,打算挑一样礼物送给快要过生日的边策。
在她的一众朋友中,她算是很会送礼物的,她肯花心思,也总有奇妙点子,奈何边策这个人眼高于顶,对万事万物都是一副稀松平常的态度,给他送礼绝对不是一件易事。
她正想着,边策打来电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