戴女士过五十岁生日,老太太拱她办个生日宴,当是给姜辞造势。
边骋明白了老太太的意思,“您放心,我差人去帮忙,厨子和花匠都按给您过生日的规格请。”
说到这里时,边策正好下楼,边骋顺嘴问他:“哥,海思资本什么时候跟之净哥扯上关系了?”
边策停在台阶上,慢条斯理扣好表扣,头也不抬,“姜辞找你了?”
“她问的含糊,是我自个儿猜出来的。她呀,是替那位小孟总来问的。”边骋话锋一转,“他们两家这亲事虽定不下来,但她跟孟景舟倒是亲密。”
边策没吱声,走到餐桌边站定,低头看见老太太的茶杯,那是去年姜辞送的。
他应了声:“这事儿你甭管,她要查,让她自个儿想办法去。”
边骋听出不对劲,问:“不让我帮衬着她了?”
边策端起自己的茶杯,眼波流转,“这是帮她吗?她自己的事儿她从不开口,旁人的事儿她倒是上心得很。”
她问了一圈人,独独没来找他。可除了他,没人可以给她答惑。
正想着,餐厅经理发来一条信息,说收到了姜辞的回礼。
两瓶酒而已,她倒是客气周到。
他问:送的什么?
经理:凤凰单丛。
真是会送。
他从来不喝青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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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景舟没约到边策。想从别的途径查,又怕孙之净给他使绊子,这件事就这样成了梗在他喉咙口的鱼刺。
如此一来,姜辞看的清楚明白,某人闹这么一出,哪里是为了为难孟景舟,分明是为了为难她。
姜辞带走了海思资本跟孟家历年来合作的资料。当天晚上,算了个边策不在家的时机,去边家探望老太太。
戴女士的生日宴准备的妥帖细致,老太太功劳最大,她来她老人家面前扮乖也是情理之中。
可惜姜辞算准了边策,没算准旁人,今晚她来了,梁子淳也来了。
姜辞不曾看低梁子淳,相反,她理解梁子淳。无论梁子淳对边策还有无情意,她都理解。
年少时炽热的情意难以泯灭,兜兜转转之后,是放下还是想重新拾起,都是艰难的抉择。
何况她的家族在给她施压。
遇到边策这样的人,或许注定是一种噩运。
有人天生拥有做好好情人的能力,却不具备做.爱人的特质。
情人与爱人,一字之别,万里之差。
没有了徐太太梗在中间,姜辞跟梁子淳的相处更为顺畅。
她们相谈甚欢,谈只有女性感兴趣的话题。
梁子淳给姜辞推荐了品牌,姜辞给梁子淳分享了旅行攻略。
“好热闹。”
边策的声音响起时,姜辞正给梁子淳看安羽最近做的展。
梁子淳先回了头。姜辞顺势朝边策点一下头,敷衍地把这个招呼打了。
老太太问边策:“今儿怎么散的这么早?”
茶室不如客厅宽敞,只姜辞身侧有一个舒服的空位,边策没坐,倚在姜辞对面的浮雕上,淡声接了话,“茶不合胃口。”
姜辞低头,他半个影子正好落在她的茶杯里,灯光下盈盈灼灼。
梁子淳继续方才的话题,问姜辞安羽的展闭幕没。
“还没,到月底才闭幕。”
“什么展?”边策随口一问。
姜辞不接话,反正梁子淳会回答。
凭空多了一个人,这个偶然的聚会变得无聊且难聊。
姜辞正巧接到戴女士的电话,起身跟三位作别。
“我也走了。”梁子淳只跟老太太作别。
两位女士并肩离开,走到门口,姜辞停下脚步。
她的车被堵了。
梁子淳说:“我先挪我的,你去叫他。”
这是姜辞玩儿剩下的把戏,她头一回来边家就用过这招。
她慢步折回去,站在屏风后头,想了又想,周全了又周全,最后当着老太太的面儿开了口:“边策哥哥,烦请你挪个车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