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又不像你,我快得很,都用不着你使劲儿……”
外头走廊上忽然传来脚步声,边策立马伸出手捂住姜辞的嘴巴,“管好你这张嘴!”
待脚步声远了,姜辞拨开边策的手,懒洋洋地靠在桌沿上,声音放轻,“那你说,接下来怎么办?”
边策抬眸看过去,她眼睛里添了几分真诚。静了几秒后,他开口:“你先跟那个小男孩儿断了。”
嗯?
姜辞反应过来后,咧开嘴角:“之后呢?”
四周空气为他们终于进入正题而安静。
边策很少让自己陷入打腹稿的境地,镜子里姜辞的背影被他凝视了足足一分钟。
随后,他掌心轻轻贴住姜辞的手背,“姜辞,我们换一个方式重新开始,好不好?”
他很少用温柔的语气说问句。他一般会说“行吗”,再温柔一点,也是“好吗”。“好不好”这样的句势完全打破了他的表达习惯。
姜辞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少听多怪,被这陌生又生动的听感击中后,她拼命压制内心的触动。
她看着边策的眼睛,这里头的确比从前住进了更多深情。可不知道为什么,她觉得她心里好像失掉了接住这份深情的勇气。
分手后,插科打诨,玩笑取闹,哪怕是毒舌相对和冷嘲热讽,她都能应对自如,可唯独当他露了几分真心,她竟不敢应。
“让我想想吧。”一颗心在海水和岩浆里分别滚过后,姜辞故作淡定地回应。
“你想说什么?我看见你犹豫了。”边策没有漏掉她神情里的任何一个细节。
姜辞不想说心里话,挪开视线,“我只是在纠结。其实我也想你,想你和上床,想……”
“我不想听你说这些浑话。”边策打断姜辞的话,见她低眉,把她抱进怀里,“我想跟你和好,不是为了和你上床。我为那晚道歉,我那样没风度的亲你,是我心里有魔,是我无法自洽。我明明喜欢你,享受跟你在一起,却没有好好定义我们之间的关系。那句让你说了算,是我说过最违心的话。”
“只说过这一句违心的话吗?”姜辞根本不敢看边策的脸,就像误入沼泽的旅客担心深陷,只敢站在原地。
“还有一句。”
姜辞知道是哪一句,她不再追问。
爱就像风。抓不住的风,问了方向也仍是抓不住。所以她总是只敢在黑夜里追风,因为即便追不到,也没人看见没人嘲笑。
那她现在抓住风了吗?
她很迷茫,她不知道。
第48章
院子里热闹起来。
戴女士一边招呼给生日宴布景的工作人员,一边给姜辞打电话。
姜辞:“你喊我一声就行了,至于打电话嘛。”
戴女士:“谁知道你们俩在房间里做什么!”
扔了手机,姜辞对边策说:“听见了吗,你的好名声毁了。”
“我身正不怕影子斜,倒是姜小姐该收收心了。”
“我收什么心?我可没耽误正事儿。再说名声这东西我本就没有,我犯得上在乎嘛。”
姜辞要换衣服下楼,被边策拦住,“你睡一会儿,我下去。”
边策去楼上跟姜辞“私会”后,戴女士和老姜愈发看他不顺眼,尤其是老姜,他看向边策的眼神里,除了审视,还暗藏几分类似于在财报上见到糟心数据时的烦闷。
边策哪儿受过这种委屈。他打小众星捧月般的长大,到了十四五岁,身上的锋芒就开始敛不住,连他做惯了富贵闲人的父母也惧他三分。
现在他算是明白了,为什么姜辞会花名在外,其实倒不一定是她真情用得少,而是她不敢轻易把人带回家。
老太太总说他的婚事难,可再难,怕是也难不过姜家大小姐。
姜辞只睡了一个小时,清醒后打电话给苏洛,问她手头的工作进展,顺便了解孟景舟调查海思的进度如何。
苏洛说:“曲总的秘书来电话了,邀你周五晚上一起吃饭,哦对了,润新的陈总也去。”
“稀奇了,咱们这才刚跟曲嫣搭上线……”姜辞抓一把乱发,“elias具体哪天到上海?”
“下周三。”
“那咱们周末先回海南,下周再去上海。”
“机票已经订好了。”苏洛又问:“周五需要准备礼物吗?”
“啊……”事情堆着事情,姜辞烦躁地把头闷进被子里,“等我再看看这两只狐狸的资料,周四你务必提醒我提前把礼物准备好。”
看了会儿资料后,姜辞拉开窗帘,一眼看见院子里被孤立的边策。
要不是知道他是百毒不侵的边先生,她一定会心生怜悯。这些年,除了她那位知根知底的初恋,戴女士和老姜平等地看低她身边每一位异性。
没过多久,边骋也来了。这才是老太太指派的真正的监工。
姜辞心里替边策舒一口气,正准备下楼,戴女士把边策给她订的礼服裙送了上来。
姜辞换好裙子,掐了掐腰,“这儿稍微有一点点松,其他地方都很合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