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难以想象天亮之后,当几个年轻人坐在这里吃早餐时,他会在如此日常的状态下,控制不住地想起姜辞高兴时在他耳畔发出的动静。他更不能接受其他人在他跟姜辞亲密过的地方进行日常活动。
绝对不能。
可是当他弄好一切,机器开始工作,他也彻底清醒时,明明困倦到极致的姜辞竟又像一只毒蝎似的缠过来。
她急不害臊地抓住她想要的东西,按照她渴望的理想状态去塑造……
“你有完没完?”
姜辞捂住他的嘴,“你别叫,我也不叫。”
……
边策不到天亮就走了。走之前他把烤成功的面包拿出来,把“战场”清理干净,把厨余垃圾和一小堆绝对隐秘的其他垃圾带走。
他还把姜辞抱回了她自己的房间,并叮嘱她天亮之后一定不要穿短裤或短裙。
苏洛拿手晃一下姜辞的眼睛,“发什么呆?”
姜辞回味完,让苏洛品尝一下边先生的手艺。
苏落实在不理解,难得跟女朋友见面的边先生为什么要大半夜做烘焙。难道就为了给他有胃病的女朋友准备一顿早餐?
不过他烤的面包是真好吃啊。
“你膝盖怎么青了?”她又看见姜辞的腿。
“撞的。”在激烈的碰撞中重重地磕在料理台上。
“什么情况?”苏洛露出鄙夷的目光。
姜辞歪一下头:“对,你就按最少儿不宜的方向去想。没关系,我也经常脑补孟景舟在他办公室里撕你裙子……”
“……你有毒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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边策让餐厅经理给戴女士安排了最好的包间,还亲自打电话过去告诉戴女士,说他会上心,请她放心。
戴女士挂了电话后,气鼓鼓地问老姜:“他犯得上去盯一间餐厅的生意?你说说他这是什么态度,我怎么越听越别扭。”
“谁让你非要选在他的餐厅,还故意透露你要请谁吃饭。阿哲这不是跟许穆阳杠上了嘛,难道他边策还能闻不到风?”
“我也算是阅人无数了,可我认识的人加一块儿都没他心眼子多!”
“好啦好啦,这也说明他对姜辞上心。”
“上心?上心还由得姓许的三番两次地欺负姜辞?”
“那你以为阿哲这样做姜辞就会高兴?你应该了解你闺女,她的仇必得她亲自报,她才痛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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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个陈景哲,有点儿意思。行事作风比孟景舟还要锋利。”边骋边感叹,冷不丁地问边策,“哥,我长这么大都没吃过你烤的面包,果然老婆比弟弟亲啊。”
“姜辞跟你说什么了?”边策停了笔,抬头看着边骋。
昨天晚上,姜辞给边骋发微信——
姜辞:你哥喜欢吃甜食?
边骋:不喜欢。
姜辞:他说他特别会烤面包,然后当场给我烤了四个,甜口咸口各俩。
边骋:他闲得慌?他这是打算在家相妻教子?
姜辞:你知道了?你把嘴给我闭紧了!!!
边骋:你比我还小三岁,我可真受不了以后要叫你嫂子。
姜辞:再见朋友!
边骋:你打算生孩子吗?我哥年纪也不小了。
姜辞:拉黑!!!
……
边骋又不傻,他才不会照实说。他打了个马虎眼,反问边策:“你在这种节骨眼儿上跟她把证领了,你到底怎么想的?我瞧这姑娘是一点儿也不知道梁家给你的压力。”
“她知道。”边策压了压眉梢,又缓声道:“她压力比我大。梁家再给我使绊子也伤不到边家的里子,真要撕破脸,不过是逼我在elias的项目上让些利。可她不一样,她心气儿高,不喜欢我的名字摆在她前头,何况她父母不喜欢我,难缠的事情还在后头。”
“她爸妈哪儿是不喜欢你啊,她爸妈那是谁都看不上。当初没看上我,后来没看上孟景舟,不过这个陈景哲,听说……”
“忘掉你的听说。”边策断了边骋的话,“他们再喜欢那一位怕是也没辙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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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六下午,姜辞下了飞机后马不停蹄地往餐厅赶。
路上她跟项目部的工程师通了个电话,本来想补个妆的时间被占用,再一抬头,已经到了目的地。
“姜辞。”
姜辞正要一脚踏进餐厅大门,被一个听感生涩的音色叫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