赶着车,正朝着城池方向行进的一行人,明显是吓了一跳。
只因为守城问话的官兵,身材高大威武,手里拎着大枪,凶神恶煞的很是吓人。
尤其是队伍之中,正在推车的几个乞丐,吓得直接尿了裤子。
愣在当地不敢说话,双手举过头顶,生怕被当兵的一刀戳破了脑袋。
“兵爷,兵爷,我们有过所!”一个穿着葛布长衫的中年人连忙满脸堆笑地迎了过去。
所谓过所,其实就是通关文牒,献县乃是北境,距离异族部落不算太远了,所以很多商旅南来北往都要携带此物。
那士兵拿着过所,检查完毕,冷声说道,“最近守捉军剿匪,看你们穿的破破烂烂,所携带的货物又如此奇怪,莫非是细作?可有其他的凭证?”
崔玉身边儿的几个部曲,见到车上的货物,明显是自家的草帽,眉头一皱,一只手按着腰间的武器,一只手催动缰绳,就要上前,却被崔玉一探手给拦住。
崔玉一挑眉,淡淡地说道,“急什么,先看看是怎么回事儿?”
叶渡斜睨了崔玉一眼,看他情绪平稳的模样,忍不住感慨,战争是磨砺人的。
眼前的崔玉,只是因为朝堂的失意,而失去了太多的锐气。
岂不知,其实他跟随自己这一段时间,耳濡目染,已经有了很好的变化了。
那领队伙计并未因为有崔氏的身份,便多么高傲,也并未因为对方的凶神恶煞,有任何畏惧,反而和和气气、不卑不亢的递上了凭证,“小的乃是清河崔家的伙计,姓崔,名柱,这是凭证。”
说着一伸手,指了指身边儿的乞丐说道,“这些是沧县花子村的乞儿,我们搭伙一起做些小生意。”
崔家的凭证并不是如何夸张,只是一张写了些许文字的羊皮,上面写了伙计的简单情况。
那年轻的兵士检查一二之后,笑着将凭证和过所递了过去,“原来是崔家的伙计,我爹给崔家放过牛呢,我也姓崔,是这里的团长,我叫崔方,你也可以叫我崔二十七郎。”
“原来是崔大哥,失敬失敬。”伙计笑着恭维道。
伙计丝毫不因为自己年纪比崔二十七郎长一些反而称呼人家为兄长,而有任何不满,反而习以为常一般,言谈间也非常亲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