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沧州乃至河北道纵横多年的沈峤年可不是什么蠢货。
根本不用老管家沈福提醒,他就已经发现有人在悄悄的跟踪。
毕竟巡按的手下有限,盯梢这种事情久了,面孔自然而然的会熟悉,难免被人发现。
而且沈峤年自己也知道,自己跟梁山贼有联系,即便是事情暂时盖住了,但依然很难彻底拜托嫌疑。
所以巡按一日不走,沈峤年就一日是重点被调查的对象。
这种生活,让沈峤年极致痛苦。
心里不知道多少次暗骂钱象山不通情理,正经的读书人,谁会整天抓着世家的族长不放?
正经的读书人,辛辛苦苦做了高官,谁闲得蛋疼对薛家子动手?
偏偏沧州就来了那么个蠢货,压得让人抬不起头来。
一想到自己的处境,再看看叶家的飞速变化,以及人家那数不尽的金银财务,沈峤年心里就无比的憋屈。
在他看来,钱象山就是悬在头顶上的一把剑,随时可能刺下来。
而叶家就是实打实的钝刀子,两个人都在不停的打压着自己。
“梁山贼的事情一日没有个结果,我一日就难以安生。”
“当初要是让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在山上或者大牢里,何来今日的纠缠!”
沈福闻言,脸色有些发白。
他知道,老爷这是在指责自己办事不利,让贼人牵连到了沈家。
当然,这件事情如果换做自己年轻时来做,也确实不会留下任何的痕迹。
但人终究会老的,如今沈家连个抗大旗的人都没有,让他如何去做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