狱卒站在旁边,低眉顺眼,他庆幸自己没有为难这个不知何等身份的年轻囚犯。
但眼前这个从三品的高官都对这个年轻人礼遇有加,让他更不敢小瞧这个年轻人。
他虽然弯着身子,但眼睛却使劲抬着,想要好好看清这位年轻犯人的模样。
就在这时,一双严厉的目光突然就对上了他的眼睛,狱卒赶忙低下了眼睛,耳边却响起了那位高官的话语。
“陛下的口谕刚刚你都听到了吧,这位小郎君我可以带走了吧!”
狱卒突然心里一慌:“上官刚刚没说要带人走啊!这也不合规矩吧!上官,这里可是廷尉署的大牢,起码得有廷尉卿的手谕,主簿、狱丞的授意,小人才敢放人……上官什么都没有,那就为难小人了。”
郑邵叔没有说话,仍旧一脸威仪。
他身旁一位壮汉手中环首刀已经抽出一般,怒目圆睁:“你说什么!陛下的口谕还不如那小小的廷尉卿袁枢?”
狱卒知道自己说错了话,今晚他值夜,但这种责任怎能他自己去背?
“上官,小人只是个狱卒,做不得住,不如等到天亮,狱丞到了再说。”
“你不是牢头吗?”有劲装大汉问。
“那我也做不得主啊!”狱卒苦笑道。
郑邵叔并不理他,依旧冷冷道:“带走!”
那名抽刀壮汉上前挡住了狱卒,郑邵叔闪出了半边身子,意思是让萧宇先走。
刚刚听了郑邵叔和狱卒的几句对话,萧宇心中泛起了疑虑。
他没有走,不禁上下打量起了这位自称卫尉卿的男人,脑子里却已经开始了盘算。
他知道卫尉卿是掌管宫门屯兵,警夜巡昼和城门禁卫的最高长官,特殊情况,宫里让他前来提人也并非说不过去。
但是,这位“卫尉卿”的所作所为似乎有些急躁,乱了朝廷应有的典章制度,这不像是一个朝廷重臣该犯的错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