校医院是二十四小时开着的，护士说又来了然后一气呵成地让人躺下输上了葡萄糖。
司晨安从男人身上找到手机让他解锁，付了医药费顺便在自助贩卖机买了些吃的，放在了病床的桌子上，输上液男人看起来精神好一点，对吃的不为所动，撇着嘴看了看司晨安“烟……”
“什么？”
“我想抽烟”
“病房不能抽烟”
……
“我走了”看男人不说话，也没道谢的意思，司晨安站起来就要走，司黑司白还在等她，她还没买菜呢。
“等等”男人拽住她的衣服，“劳烦扶我去外面，我想抽烟”。
司晨安挑了挑眉。
“谢谢”男人补充道。
烟是问护士要的，护士不舍得给，男人直接转了一包烟钱换了两根，现在坐在校医院偏门台阶上吞云吐雾，司晨安在旁边帮扶着输液架，同时在手机上点超商外送，外送的食材没有自己选的合适，但已经耽搁了去超商的时间，点外送可以稍微早点回家。
吸了一根男人神情都放松了，偏头打量着司晨安。
注意到男人的眼神，司晨安看回去并歪了下头：干什么？
男人点燃第二根烟，“还不知道你的名字，方便告诉我吗？”。
“司晨安”
“司晨安，嘶呼……我叫……”
“甘夏，我知道。”司晨安眼睛没离开手机回答道。
“你怎么……”知道，啊交医药费的时候。
又是无言，甘夏把输液的流速调到最快，烟也快被他抽完了。他在纠结一件事，他现在没有朋友，他在想能不能找司晨安帮忙。
“没事了吧，我走了。”看他快抽完了，司晨安把杆子推给他。
“哎，等等……”
司晨安回头，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“你要不要看看我的画……”
………
甘夏在前头带路，司晨安在心里感叹自己也是好心。
甘夏从身上摸出钥匙开了门，其他屋子都是门禁卡开门，只有这间是用钥匙开门，单开门不注意看会以为是杂物间。
甘夏作了个请进的手势，进去后空间很大，天花板很高，看起来是一个宴会厅，大门被封上了只有这个小门可以进，酒红色的巨大幕布积了灰成暗红色，观众席的椅子被搬走了，中间空旷的位置是甘夏的工作区，画具散乱一地，甘夏把射灯打开，对着晾在阴凉角落处几幅画。
司晨安观赏起面前的一幅巨画，是大海中快被狂风骤雨掀翻的巨船，远处能看到绿色的小岛，破开乌云的一束天光照在船的前端，再前进一些就能脱险。下一幅是……
“不是这几幅，在这边。”甘夏挡在司晨安面前，拉着她看几幅尺寸正常的画。
这几幅画和其他画不同，仰视的视角，坠落悬崖的人脸上挂着不甘的泪水，崖边的凶手转身离去刀还没收进袖中。另一幅是聚光灯下愤怒站立的人，他手拿画笔制成的刀，满身是血的站着，暗处是坍塌的废墟。司晨安没学过美术，只是走马观花地将几幅画浏览了一遍，她能察觉到画画的人画技很优秀，但其中传达出来的感情让人不快。
“这些都是你画的？”
“嗯，你觉得怎么样？”
“感觉很眼熟”这些画的笔触给她的感觉很眼熟。
甘夏的脸变得阴沉，他尽力将这几幅画换了画法，但一个人的画再怎么努力去变还是会留有那个人的风格。
“你觉得眼熟，是你在哪里见过吗？”
“嗯”司晨安指指巨船那幅画，“那不是卢月的画吗，这几幅画和那幅很像。”万曲呈给她看过卢月的画，这幅画在李隽洁办的品酒会上展出过。
“你可以离开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