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澈没有反驳。
兴安侯十多年不曾入京,如今的侯府即便有归来的将士守护,也无法应付死士层出不穷的刺杀。
兴安侯即便武功高强,也是双拳难敌四手。
陆国公如此明目张胆,更是连刺杀李翰的事情都做出来了,可见已经是势在必得。
此行,他去定是就死一生,若是不顺倒也罢了,就冲着兴安侯府无可替代,秦婠定会安然无虞。
可若是他顺利活了下来,那秦婠就会成为他的掣肘,成为陆国公威胁他的筹码。
所以,即便他面临危机重重,他也必须得留下一部分人来保护她。
秦婠见他不反驳,这才接着道:“其二,我若留下,看在父亲和侯府的份上,虽是性命无忧,但却难免会成为的掣肘,若是他以我的性命相要挟,逼你做一些有碍大胤百姓之事,你又该如何?”
“在你心中大胤最重,我次之,你的选择我能够理解,可理解归理解,若真的发生,难免会影响你我夫妻感情,待你安然归来,你我感情却不再如从前,岂不是得不偿失?”
李澈薄唇微动,想要反驳她,说他未必就会舍了她,可在她那坦然的目光下,却最终还是无言。
因为他知道,她说的,是极有可能发生之事。
李澈看着秦婠,哑声道:“其三呢?”
秦婠看着他,认真道:“其三,虽然我不会武,这一路上可能会给你带来一些麻烦,可我还是那句话,有侯府在,我的性命是无碍的,所以即便遇到刺杀之类,你也无需为我分太多神,也无需如同将我留在京城之时那般,还要将一部分留下来保护我。更何况,我能帮你。”
“说这话,可能有些托大,但我或许真的可以帮到你,我虽没有自己赈灾过,可也知晓一些事情,国债、米粮、挖渠引水,这些主意还是我想的不是么?”
李澈静静的看着她,直到她停了下来,这才低低开口道:“说完了?”
秦婠瞧不出他是个什么态度,有些忐忑的乖乖点了点头:“说、说完了。”
李澈看着她的凤眸微动,黑色的眸子里间似乎有暗流涌动,他低声开口道:“你说了这么多,桩桩件件都是为孤考虑,你可曾考虑过自己?”
额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