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个护院全部在廊道中上吊。
看起来完全是自愿,祖泽鸿双拳紧握,慢慢迈步到后院,六个丫环和小妾也在厢房门口自缢了。
正屋房梁上挂着两具尸体,自缢用的白绫,比下人的绳子‘高档’很多。
韩爌和李标致仕了,但还有虚衔,身穿一品大红袍,带着梁冠,胡子收拾的整整齐齐。
祖泽鸿明白自己被坑了,人家比他高明多了,上位者的选择果决狠辣,哪里会给你一个外来户诈刺的机会。
老老实实做你的刍狗,想博弈还不够格。
两具尸体前的餐桌边,还坐着一个老头,同样是大红袍,看到他进门,盯着他看了一会,滋溜滋溜喝酒。
这是钱龙锡,应该被禁足在家的阁臣,袁崇焕的搭档。
“九箭很吃惊?看来你还是没有悟道,袁崇焕把你教导偏了,对师长、对前辈、对权贵、对未知缺少敬畏,跟他一样,过于自负。昨天听说你杀了曹于汴,原以为你多少会明悟,没想到还是太蠢,竟然认为别人只能束手待毙,太嫩了啊。”
他神色充满戏谑说了一段话,依旧在喝酒,祖泽鸿双拳紧握,面部肌肉止不住抽动。
羞怒、愤恨、不甘…
智商被凌辱的感觉极度憋屈,颤抖扶着门框喘气调息。
张泷来到身边,凄然道,“少将军,他们死于同一时间,尸斑明显但未扩散,超过一个时辰,不到两个时辰。”
祖泽鸿指一指房梁上的两个红袍,张泷过去看看,踩着凳子查看一会,回头说道,“应该是差不多,大概卯时自缢。”
钱龙锡嘭得一磕酒杯,“何必查看,问老夫不就行了,卯时末吃饱喝足自缢,到现在一个半时辰。”
祖泽鸿对张泷摇摇头,示意他别动尸体,缓缓来到桌边。
钱龙锡抬头看着他,笑容轻蔑又带着无尽的自嘲,“老夫不知是谁递来的消息,昨晚子时被请过来喝酒,他们已经得知曹于汴被你弄死了。
你这个笨蛋啊,就算忍不住,也不能提前处理尸体呀,在他们反应不及的时候回京,可能会有点收获,如今他们提前知晓曹于汴的后果,无论你是死是活,这两人都活不成了,人家不会留着这个漏洞让你顺藤摸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