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一会天亮了,祖泽鸿歪头想想,发生这么大的事,自己竟然不‘害怕’,反而有一种摸着他们行事方式的‘兴奋’。
灵魂和记忆的结合,入乡随俗的适应能力强的变态。
一会该被叫去耍嘴皮子了,也不知道崇祯给自己预留了什么样的‘赛道’。
管他呢,反正老子准备走自己的赛道,跟伪君子扯淡就上当了,皇帝身在局中,老子可没有。
卯时末才听到下朝的钟声,也不知崇祯和朝臣扯淡什么,每天三四个小时的‘早例会’能有屁的收获。
骆养性在抓贼,今天代替他上朝的是锦衣卫指挥佥事张道浚,这可是忠良之后,英雄之亲,与辽西将门还有点家族交情。
爷爷张五典,辽东巡抚,做过万历朝的兵部尚书;父亲张铨,辽东巡按,辽阳陷落时拒绝撤退,自刎于属衙;妹妹张凤仪、妹夫马祥麟。
没错,他亲妹妹是秦良玉唯一的儿媳。
张道浚一家都是典型的忠孝节义之辈,这家伙…也算是吧。
他是崇祯的死忠,皇帝的忠臣,虽然没做什么好事,但都是给崇祯做事,所杀部堂大员比骆养性还多。
张道浚在京营做将官多年,身材魁梧,一脸正派,与朝服的贵气略显不搭,还不如昨天做监斩官时穿飞鱼服有气势。
进门还没有开口,祖泽鸿就问道,“张大人,去岁东虏入关,秦良玉秦总兵与侄儿秦翼明副总兵奉命勤王,并拿自家财产充作军饷。陛下曾平台召见,赋诗四首来酬功。黄台吉退兵后秦总兵返回石柱,副总兵秦翼明却驻扎在京城附近,他在哪里?粮草如何解决?”
遇到这么个问题,张道浚陡疑看着祖泽鸿,倒也没有回避,“白杆军一万人驻扎在北郊的榆河京营驻地,粮草由后军都督府提供。”
祖泽鸿笑了,白杆军三次入辽东,第一次浑河之战三千白杆兵精锐与戚家军一起覆灭,第二次广宁之败后,马祥麟只是驻守山海关,第三次秦翼明带一万人驻大凌河筑城。
三次都没法与辽兵诚心合作,秦翼明被祖大寿排挤走还没一个月,大凌河就被黄台吉围死,大凌河之战爆发,孙承宗损失两万营兵,祖大寿损失一万人被俘,后来诈降返回,辽西再无主动,某些事…彻底无法避免了。
张道浚看他微笑,有点愤怒,“九箭在发笑?何事可笑?”
祖泽鸿回过神摇头表示歉意,“陛下留秦副总兵带一万人驻守京畿,一来皇权需要立威,二来剿匪形势需要观望。但祖某猜测,秦副总兵即将到辽西驻守,与大伯一起筑城大凌河。”
张道浚眉头一皱,“不可能,天启朝早已下旨,客军不再支援辽西,由辽西自己编训青壮作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