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叹苦口婆心道:“说了半天,你们怎么就听不明白呢?我们兄弟俩,虽然是拿钱平事来的。但是,并不想对你们来硬的,都是矿工兄弟,都是工人阶级,咱们的阶级感情还是在的。你们屡次三番闹事,但并没有造成伤亡,这说明你们都是心怀革命建设的好同志嘛,只是不平则鸣,想着引起注意罢了。这不,我们来了啊,站在你们面前这位,虽然长得不黑,可他绝对是青天大老爷。”
宋大头这张嘴皮子是他身上唯一贵重的地方。
如果要向保险公司投保,只投这张嘴就可以了。
很显然,宋叹这番阶级兄弟推心置腹的劝慰比我那凶巴巴的威胁管用多了,周围这咿咿呀呀的怪叫声戛然而止。
但沉默并不等于接受,稍臾,以一个声音幽幽道:“哪有什么青天大老爷啊,都是些追名逐利的神棍。呵呵,要是我们不配合呢?”
“不配合?”
我冷淡一笑,一脚踩下去,地上斗大的煤块被踹了个四分五裂,那些在地上扎牙舞爪的鬼手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。
“千万别拿捣毁巷道吓唬我,我敢下来,你们猜猜,我怕死吗?”
宋叹恰到好处地赶紧出来唱红脸道:“消消气,消消气,各位,咱们大家都消消气。有道是,有缘千里来相会,咱们能在这地下深处阴阳相隔的情况下见一面,那就是缘分。你们就别坚持了,还是说说吧,你们有什么条件。”
“你,能说了算吗?”黑乎乎的煤堆里,终于显现出了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。
我正色道:“当然。”
“我们……我们要出去……”
“没问题。”
“我们想回家看一眼。”
“这也没问题。”
“我们要矿长死!!”
“这个我做不到。”我正色道:“我是天师,不是杀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