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吕卿侯的落魄样子,我感觉既好笑又心酸,堂堂天师,平时也算是风流潇洒,怎么还沦落到如同乞丐一般。
“嘿嘿,老吕,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吗?你身穿一身藏蓝色道袍,仙风道骨,正握着一个中年妇女的手给人‘逢·胸化吉’呢,那时候的你那是意气风发,指点江山啊……”
“罗老板,你在笑话我?”
“不不,真不是笑话,我就是觉得你这反差变化的也太大。”
“平生不遭辛苦事,自然难明世炎凉。”吕卿侯眉头紧皱道:“此时非彼时啊。”
我不禁淡淡一笑道:“老吕,你要是说我其他的,我也认了,你说我‘平生不遭辛苦事’?我罗天在这生命的前十八年里,好像没干的别的吧,就他妈遭遇辛苦事了。生下来就无父无母,被养母凌·辱,被阿爷虐待,吃尽了苦头,领略了你能想象到的所有艰辛,你觉得我不明白世态炎凉人间冷暖的变化?”
吕卿侯苦笑一声道:“对不起,是我忘记你的出身了。是啊,如今咱们算是同病相怜了。”
“老吕,不是我自我吹嘘,也不是我贬低你,就你这点遭遇和我比,差远了。”我正色道:“我就问你一句,你师父的死到底是不是你干的。”
“废话,当然不是。”吕卿侯道:“我师父待我恩重如山,我怎么可能干出那种欺师灭祖之事?再说了,我没有理由这么干啊!”
“这不就得了!身正不怕影子斜,你自己没干过,良心不亏,那还怕个鸟球?”
“可我就是受不了别人往我身上泼脏水,这不单单是对我的侮辱,更是对我师父和师门的侮辱。”
“你受不了又如何?要么忍,要么狠,你这把自己搞成叫花子的模样算什么本事?莫家把我杜撰成南派天师公敌的时候,他们谁听我解释了?你以为他们都不知道我是冤枉的?切!告诉你,冤枉你的人比你自己都知道你是冤枉的,但他们就是要这么干,因为这符合他们的利益。”
吕卿侯沉默不语,但我知道,我这话他是听进去了。
“行了,走吧,去我那住。”
吕卿侯看了看自己的破衣裳,还有些犹豫,我一把将他拉起来,顺带着将他的包裹背上,他也只能在后边跟着我。
先去景区外的小吃摊打包了一点烧烤和饭菜,又买了几瓶酒上了楼。
两人在客厅里坐定,我开了瓶啤酒先递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