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小鬼左右开弓,对着丁大夫的身体就是几巴掌。
他们刻意避开了脑袋,似乎就是有意在折磨他。
丁大夫也配合,完全“放飞”了自我,又喊又叫,还满地打滚,还抓起地上的泥巴,把自己的头上浇,往自己的嘴巴里塞。
活脱脱的疯子相。
“唱的是红日滚滚落西坡呀,小两口坐在炕上来段十八摸呀……”
丁大夫完全没有一点羞耻感,口中是污言秽语,然后还撕扯衣裳,没一会就只剩下了一条大裤衩,在街上转来转去。
如果这真是一个疯子,倒也没什么,可我现在很清楚,他不是疯子,对于一个正常人,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。
倘若我和他没有交集,我不知道这件事也就罢了,可这两个败类,就在我眼前折磨他,我无论如何,也不能做到熟视无睹。
我急匆匆下了楼,隔着马路,就往药铺那边走。
可就在这时候,被两个小鬼揪住头发,哐哐朝地上磕头的丁大夫却嘻嘻哈哈大笑着,朝我很不经意地摆了摆手。
一开始,我以为是巧合。
可又朝前走了几步,他突然用力一个僵硬的前空翻,将自己放倒在地。倒下的时候,我看见他凝重地看着我的方向,摇了摇头。
我这才意识到,丁大夫可能是知道我的在周围的,他是在告诉我,不让我过去。
我犹豫着退了回去,丁大夫便笑着又钻进了垃圾桶里,一边翻垃圾,一边高声唱着“怒发冲冠,凭阑处、潇潇雨歇。抬望眼,仰天长啸,壮怀激烈。三十功名尘与土,八千里路云和月。莫等闲、白了少年头……”
好一个丁大夫啊,竟然能隐忍如此。
也不知道是什么信念,让他一个小小的鬼医能如此坚毅。
我退回了楼里,给大头和凌云发消息,告诉他们就这么看着,谁都不要上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