低头浅笑,在大阿哥看过来的时候又赶紧收敛,她一本正经的点头,“那是,大阿哥多聪明啊。”
“哎,我怎么觉得你这话说的不对味呢?”他怎么觉得福晋在挖苦他?
伊青禾抬头真诚的看着大阿哥,“怎么会呢,您瞧我真诚的眼睛。”
大阿哥看了半天,“可能是我眼花了。那行,你先休息着,我去隔壁四弟屋里瞧瞧去。”说真就站起来往外走,走了两步,又觉得自己身上的衣服有些不太合适,回屋换了身月牙白的蟒袍出来。
大阿哥走后,张嬷嬷凑趣:“福晋心善,”
她苦笑一声,自己哪里是心善,从出生起她的善心就没了。她做这些也是为了自己。
如今太子正的圣宠,大阿哥一心跟太子对着干,到头来能得到什么?还不如让他转移视线呢。
两人的院子中间只隔着一个三阿哥住所,不过几步路的功夫。大阿哥到的时候,四阿哥正在书房抄写经文。
七月的天正是炎热的时候,书房里只有小小的一盆冰,大阿哥皱眉,“四弟你这也太节俭了,大哥知道你要守孝,可也不用如此苦着自己。佟皇额娘地下有知也不希望你这样。”
提到佟皇后,四阿哥拿笔的手一顿,随后又若无其事的放下,他擦擦手,“大哥怎么有空过来了。”
大阿哥没发现四阿哥的眼神在他的穿着上一扫而过,眼里的寒冰融化了少许。
他也没用四阿哥招呼,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下。“今日无事,正好过来看看你。永和宫的话都传遍了,宫里的奴才又喜欢踩低捧高,我怕你受委屈。”
苏培盛嘴角抽搐,这个大阿哥安慰人都不会,哪有说的这样直白的,换个脾气不好的不跟他吵吵才奇怪。小心的看了自家爷一眼,哎呀,他怎么从自家爷眼里看到了一丝感动?肯定是他这几日没休息好眼花了。
四阿哥确实有些感动,自皇额娘过世之后这是第一个对着他释放出善意的人。嗯,虽然说话不好听。话又说回来,能说的一口漂亮话那也不是大阿哥了。
“多谢大哥,我这里一切都好。”反正他也要给额娘守孝,清苦些倒也无妨。
大阿哥撇撇嘴,“好什么?苏培盛你说,”他可是看见了,苏培盛明显有话要说。怕苏培盛不说实话,大阿哥加重声音,“你可想好了,再怎样老四也是皇阿哥,真出了什么事儿,汗阿玛他身边伺候的人能有好?”
苏培盛是他身边的大太监,到时候首当其冲。
小心的看了四阿哥一眼,顶着四阿哥不赞同的眼神,他扑通跪在大阿哥面前。“大阿哥,四阿哥他苦啊。”
“苏培盛,”冷冷的语气里带着警告,还有一丝窘迫。
大阿哥摆摆手,“老四你让他说。”卧槽,还真让他福晋说对了,老四这边真的有事儿啊。这下大阿哥更加精神了,等他把老四这边的事情解决了,非去太子跟前好好显摆不可。
“回大阿哥,您看到四阿哥的书房只有这小小的一盆冰,不是四阿哥不怕热,而是,而是他的份例被克扣了?”苏培盛越说声音越低,四阿哥被克扣的岂止是冰啊。
“什么?”大阿哥猛地站起来,“不可能,”他额娘可是管着宫务的,若真是被克扣,他不信额娘不知道。
也不能说是克扣,实际上数量是够的,只是这个成色不行,它不经用。
“奴才不敢说谎,四阿哥如今正在孝期,按理讲内务府送来的衣裳料子应该以素色为主,但是,”他深吸一口气,既然已经说出了冰有问题,剩下的再隐瞒就没有必要了。“但是,送来的衣裳倒也算是素净的颜色,就是上面的绣花不适合现在的四阿哥穿。”
大红大紫要么就是繁琐的花纹,四阿哥当场脸就黑了。
“岂有此理,苏培盛你拿着东西咱们去乾清宫找汗阿玛。”若他没记错衣料这一块是归荣妃管着的,还有冰炭份例。
四阿哥拽住他的手摇头,“算了吧大哥,我手头还有些素色的衣料,够穿了。”他没想过去找汗阿玛吗?最后也不过是对方变本加厉而已。
大哥一番好意他心领了。
大阿哥气急,“怎么能算了,这是你应该得的,你这样子可不行,你越是退缩别人越欺负你。你要强硬起来,谁若是敢欺负你,哪怕是拼着两败俱伤也要咬下对方一块肉来。要让对方害怕。”
大阿哥比四阿哥大好几岁,他又常年练武,四阿哥怎么会是他的对手。
“苏培盛,带上东西,去乾清宫。”
“哎,奴才遵命。”苏培盛欢天喜地的让人收拾东西去了。那些东西他全都让人放置在一起,就等着那一日主子不在忍去告状,收拾起来也迅速。
大阿哥拉着四阿哥,后头还跟着一群抱着东西的奴才,吵吵嚷嚷的。
三阿哥走出门,斜倚在墙边,“哟,大哥,您这是想干嘛?四弟是没了额娘庇护,可你也不能这样欺负人啊。”
他自认找到大阿哥的错处,狠狠地奚落。四阿哥跟他都是皇上给太子安排的人,三阿哥一直把四阿哥当做是自己的劲敌,他奚落大阿哥的同时也没忘记带上四阿哥。
感受到手掌下僵硬的胳膊,大阿哥冷哼,“不会说话就闭上你的臭嘴。”老三跟自己也就算了,他俩的额娘就不对付,两人互相揭短在正常不过。老四跟他可无冤无仇,犯得着这样在人家的伤口上撒盐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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