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大那边就不同了,他如今正是却人手的时候,让老大带带老五,也好能快点帮他分担。
他想的挺好,却不知道这句话给三阿哥的打击有多大。明明他是哥哥,却让他听老四的,汗阿玛这是看不起他还是打算抬举老四?
不管是哪一种他都高兴不起来。
三阿哥心里发誓,等会儿一定要好好表现,绝对要把四弟踩在脚底下。
心里不舒服,也就没等四阿哥。他没发现在他转头的瞬间,康熙与彭春等人咬咬牙:老三(三阿哥)这脾气,还需要历练啊。
与三阿哥不同,大阿哥虽说与五阿哥不太熟,作为大哥,又习惯了这几年照顾四弟八弟,只要是跟他在一起,他总是会下意识的照顾着对方。
路不好走,大阿哥提前得到了消息,穿的是牛皮制成的长靴子,这种靴子穿在脚上有些闷,却不惧雨水。他那两年在外面打仗,又经历过不少恶劣的环境,这点雨水还真不算什么。“我在前面开路,老五你跟紧我,看准脚下,千万别滑倒了。”
官道上还好些,路面被压的结实,下面的乡间小路踩下去就是一脚泥,走一步带一坑出来,若是不小心滑倒摔进泥水里更加不堪。
走了一截,见五阿哥跟的吃力,神情狼狈,他左右看看,正好前面不远有棵大树,快走几步来到树下,脚下一蹬蹿上大树,选了根略粗些的树枝折下,劈掉上面的小枝丫,他递给老五。“你把胳膊夹在上面,拄着点。”
拖了后腿五阿哥脸色有些发红,见大哥不但没有责怪他,反而给他想法子,他有些感动,“多谢大哥,我会努力不拖后腿的。”
大阿哥拍拍他的肩膀,“你这话大哥记住了,将来大哥有事你可不能推却。”
五阿哥呆愣的看着大阿哥,难道不应该说,自家兄弟照顾你应该的吗?大哥这话怎么让他有了不好的预感。
伸手拍拍自己的脸,他自言自语:“错觉,一定是错觉。”说完赶紧跟了上去。
有了树枝做支撑,他虽然走的依旧狼狈,却也能勉强跟上。
走了大概两炷香的功夫,抬眼就看到前面有一个村子,村头乌泱泱站着一群人,隐隐有哭声传来。
一行人快走几步,大阿哥上前对着一位年长的老者说道:“老丈,我们是官府的,这次雨水太大,我们奉皇上的命令前来查看情况,请问村里可还安好?”
京郊的百姓对官府还是比较畏惧信服的,大阿哥这话一出,人群中走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,男子对着大阿哥等人行礼,“草民是王家庄的村长,见过各位官爷。”
“村长不必多礼,咱们村可有什么损失?”
听到这话,村长叹息一声,“怎么没有,官爷您看,咱们村子大部分还是土墙,有的盖了近十年本就属于危房,如今被雨水一泡,”他伸手擦擦眼睛,“都塌了。”
王家庄的村长是个干实事的,下大雨的时候担心村子里出事,每天都会冒雨出来查探。也是他查探的及时,倒下的几家房屋很快被发现。村里大部分又都是一个姓,多少带着点亲戚关系。
村长带着人冒雨扒拉开房子,总算是把人救了出来。
“那可有人受伤,可有送去医官?”五阿哥急急地问道。
村长再度叹息,“这位小官爷,咱们村子里没有大夫,最近的医官就是外城的回春堂。只是连日大雨,回春堂的大夫并未出来坐诊。”
从村里到外城,他们冒着大雨走了一个多时辰,结果却被告知大夫不在。他们千求万求好不容易把大夫给盼来了,人却已经没了。
发生这样的事,不管是大阿哥亦或是五阿哥心情都比较沉重。大阿哥解下身上的钱袋递了出去,“天灾无情,还望节哀。一点小心意,麻烦村长给死者和伤到的人家吧。”
“不不不,使不得,使不得。”官家的东西,他们哪里敢接。
五阿哥后知后觉,他暗自庆幸额娘准备的充分,身上也带了银子。“村长,我这里还有,你就收下吧。我看那边还有一位大叔似乎受了很严重的伤,你拿着银子去给他请个大夫。”
人群围着的地方同样有一个中年男人,男人的腿应该是被砸伤了,血淋淋的。
村长还想推辞,那边跪着的妇女忽然冲了过来,她抢过荷包,对着大阿哥与五阿哥磕头,“民妇多谢两位官爷,日后定当做牛做马报答二位。”
怕大阿哥等人恼怒,村长赶紧解释,“地上那个是王大治,这是他媳妇。王大治是在救人的时候被砸到的,大夫说是骨折,治是能治,却需要一大笔银子。”
别看他们靠近京城实际上大家都不富裕,王家拿不出那么多银子就想要去找帮忙的那家人要。那家的子孙不是东西,一点感恩之心都没有,张口闭口说大治活该。
“怎,怎么会有这样的人,这王大治救的好歹也是他的父母。”五阿哥何时见过这样的无赖,他见过最不可思议的事情还是当年五妹、七妹剪四哥狗毛,就那件事给他的冲击够大了,没想到民间居然还有如此恶人。
“管,他家要是管就不会任由两个孤寡老人去住老房子了。”一个年轻的姑娘插嘴说道,见众人望向她,她有些紧张,随后双拳紧握给自己打气,“我,草民王小莲,王大治是我的父亲。多谢两位恩人赠银,草民无以为报甘愿为奴为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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