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迫听着大阿哥絮絮叨叨,索额图的心情可想而知。他咬牙看向大阿哥,“贝子爷,您说完了?”
“说完了。”
“那可否放开老臣。”他说着眼睛看向大阿哥依旧搭在他后背上的手。
大阿哥看向也跟着看向自己的手,他冷了脸,“怎么,索大人是在嫌弃本贝子,觉得本贝子不配与你交好?”
索额图心说您知道就好,不过面上他却不敢如此得罪大阿哥。“老臣还有事,没时间陪您在这瞎晃悠。”
“有事?我也有事啊。难不成你入宫不是来找太子的?”索额图这家伙入宫的令牌可是毓庆宫给的,若不是有太子的这块令牌他以为自己是谁,能在皇宫出入自由?
一口气憋在心口上不去下不来,索额图冷哼一声,甩开大阿哥转身回去。
看着他的背影大阿哥冷哼,“走,咱们去找汗阿玛。”某些人还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,皇宫说来就来说走就走。
“皇上,大阿哥求见。”
康熙皱眉,他不是刚走,怎么又来了。直觉大阿哥回来肯定没好事,他张嘴道:“就说朕忙着呢,没空。”
哪知他这话刚说完,大阿哥就进来了,不等康熙开口训斥,他直接抱住康熙的大腿。“汗阿玛,您可要为儿臣做主啊。索额图他太欺负人了。”接着他就巴拉巴拉把自己准备出宫却遇到索额图的事儿说了一遍。
在他嘴里索额图就是个目无王法、不尊圣上的混蛋,而他自己则是一心为国的好人。“这皇宫可是汗阿玛您的地盘,就是儿臣平日里没事都不得轻易入宫,又不是他家后花园子,他索额图凭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。这要是传出去别人怎么说?”
尽管知道大阿哥说的十句要有七八句假话,可康熙还是生气。索额图经常入宫他是知道的,太子犯了错他不觉得是太子品行有问题,也不觉得是自己教育不行,他觉得那就是索额图挑唆的。
他没事就入宫,经常给太子洗脑,太子可不就变成现在这样?
“梁九功你亲自去,收回索额图的令牌,让他无招不得入宫。另外告诉他。让他尽快把户部的银子还上,别给仁孝皇后脸上抹黑。”
说完他踢了大阿哥一脚,“这下满意了,满意了就赶紧给朕滚,朕现在看见你就头疼。”堂堂皇阿哥,都当阿玛的人了,还动不动就抱大腿哭鼻子,也不嫌弃丢人。
大阿哥顺势站起来嘿嘿笑了两声,“跟自家阿玛有什么好害羞的。”
听到这话康熙的手一顿,内心翻滚。他儿女不少,敢说这话的老大还是头一个。别说,挺新鲜。
“既然如此,正好,阿玛这忙不过来,你跟着帮忙处理点。”康熙自己都没发现,他说这话不是试探,而是真的打算分点奏折给老大。
大阿哥一下子窜出去很远,他警惕的看着康熙,“那什么,儿臣还有事儿,就不打扰汗阿玛了,您忙。”说完就脚底抹油逃了出去。
“这臭小子。”康熙看着他的背影笑骂,语气里满满的无奈。
太子左等右等没等来索额图、倒是等到他被训斥并且收回令牌的消息,他气的摔了手里的茶杯,“这个索额图又干了什么?”好端端的怎么会被回收令牌?
“奴才不知,听说跟大阿哥有关系。”索额图遇见大阿哥的事不少人看见,自然也有人看见大阿哥转头去找了皇上。
不说这个还好,一说起大阿哥,太子更生气,“他自己都说大哥现在是个疯狗,既然知道他疯,还去惹他做什么?”他觉得索额图就是没事找事。大哥现在连他都惹不起,索额图以为自己是谁?
“对了,他从户部借的银子是不是没还?你去让人传话,不管他借了多少,都给孤还一半回去。”虽然不知大哥用了什么办法,但明珠全都还了,他一点不还像什么话。识时务者为俊杰,眼下这情况汗阿玛正盯着呢,他还顶风作案,是真觉得汗阿玛不会把他怎么样?
见小太监要走,他又把人喊回来,“回来,你告诉他,别跟孤装穷,他这些年做的事情,孤都知道。汗阿玛那里未必没数,让他自己掂量掂量。”以前汗阿玛不处置他,不代表现在不处置。
被皇上与太子接连警告,索额图甚是憋屈,不过他也知道太子说的有道理,最后只得卡着时间送了十万两银子出去。
他直接言明家里就这么多,小官无奈把这事报给了四阿哥,四阿哥摆摆手让他不用管。
四阿哥什么都不说,索额图心里冷哼:这俩人也就这点能耐,大张旗鼓弄一场,如今还不是草草收尾?
索额图以为事情就此结束,大阿哥想要表现却最终虎头蛇尾。
他不会想到那哥俩早就料到会有此情况,也早就有后招等着呢。
翌日又是个大朝会。“有事早奏,无事退朝。”梁九功话刚喊完,大阿哥就站了出来。
“皇上,儿臣有本奏。昨日乃是圣上钦定还款最低期限,朝中却只有部分官员还了全款,剩下的竟然敢公然抗旨,儿臣以为应该严惩。”说着他还转头看了索额图一眼,并且给了他一个冷笑。
索额图立刻站出来,“皇上容禀,奴才家中实在拮据,一时拿不出这么多银子。”
“不是吧,索大人,您居然会没银子,糊弄谁呢?”他收敛笑容目光冰冷的看着索额图,嘴里毫不留情的说道,“康熙二十三年,西街康泰酒楼经营不善变卖,索大人花费一万两银子买了下来,自二十四年开始,康泰酒楼每年的纯盈利就高达五千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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