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面沉如水,居高临下地瞧着她。
“父亲新丧不过一年,你便在外寻欢作乐,你可知道这事若是被外人知晓了会如何,大哥眼看着熬过这几年就能调回京都,若是此事事发,他在朝堂上都要被弹劾一个治家不严的罪名!到时候又要惹出多少事,你可明白半分?”
牵扯到大哥,芷蘩脸色煞白,如今家中的名望地位全靠大哥一人撑着,若是大哥的官运真的被她连累,她真是家里的罪人了。
隐在袖中的手不安地绞着手指,她结结巴巴解释:“我没有想寻欢作乐,我今日什么都没做......”
她确实今日什么也没做成。
虽然小时候跟宣沉渊最亲,但其实最怕的也是眼前这个二哥,大哥常年跟着父亲进进出出,亲兄妹年纪相隔又大,从小说不上什么话,芷蘩的衣食住行琴棋书画便都扔给了江氏。
江氏有时候身体不好,便是一直侍奉在江氏身边的宣沉渊监督她的课业。
宣沉渊平时对她这个妹妹温温柔柔,几乎有求必应,但碰到她偷奸耍滑玩小聪明时该严厉时也从不心软,拿起竹编子就“啪啪”抽手心。
好在她大了些,他顾及着她的面子就再也没动过手了,但是如今陡然面色一沉,她还是忍不住有些害怕。
果然,宣沉渊眉头微微挑起,一副要动怒的模样:“还狡辩?”
芷蘩下意识腿一软。
她几乎要跪下来求他原谅自己这一次,再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,忽然耳边继续传来男人的声音。
“家里的马僮今日分明听你的吩咐送你去与朋友踏青玩乐,还说什么都没做?”
她闻言顿住。
嘴边的话立刻咽了回去。
“我只是前几日听显娘说那山上普济寺的朱砂坠子保平安灵验得很。”
她泪眼盈盈,小心翼翼道。
“想着哥哥们在外奔波,便想去求来,给哥哥们还有母亲做个香囊荷包带在身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