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然之间,好像有一双犀利的视线直勾勾地透过虚无的空气死死地盯着他。
宣沉渊一瞬间鸡皮疙瘩掉了一地,猛地站起身,一个没注意,膝盖磕到桌案上,“哗啦”一声,桌上的笔架轰然倒地,桌上地上一片狼藉。
扶摇从门口探头:“郎君怎么了?”
宣沉渊脸色红一阵白一阵,膝盖被撞到的地方疼得厉害,又不好呲牙咧嘴地揉,只能忍着,他捏着信纸的手微微颤抖,连舌头都有要打结的趋势。
“没......没什么!”
他扔了信纸,薄薄的纸张在空中左右飘摇,落在光滑可鉴的地板地上,他反剪着手,有些烦躁地在书斋中来回踱步。
异状让门外的扶摇有些茫然,他站在槛外道:“郎君是想现在就吃樱桃么?要不属下这就去拿一些?”
“吃吃吃你就知道吃!”宣沉渊被他这问话气得一窒,劈头盖脸就给了他一顿呵斥,“滚出去!”
扶摇脸一红,笼着袖子退下不敢说话。
宣沉渊呼吸粗重,只觉得身上燥热难耐,不耐烦地扯了扯衣领,不小心踩到地上的信纸,他慢慢冷静下来。
拣起地上的信,他又扫了一眼,一个个字跟针似的,不出所料的心又被刺了好几下。
赶紧闭上眼。
简直是叫人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。
再想起扶摇传的那句话,原本觉得挺柔情蜜意的情话,此刻再想起来未免觉得头皮发麻。
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?
什么时候叫她察觉的?
他满心躁郁,忽然狠狠地踹了一脚一旁的香几,香几上的铜貔貅香炉“啪”的一声倒在地上,黑褐色的香灰洒了一地。
扶摇和扶风战战兢兢地出现在门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