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才没有呢,阿笙是爱哭鬼,我不是!”这样的调笑是小时候新箬经常说的,每次她这样说,她就会这样回。想到这么多年过去,新箬还是如此,壹竽的眼泪就又一次泛起,她瘪了瘪嘴,抓着新箬的手,又一次低下了头。
双手拉着壹竽的双手,方新箬刚要说点什么,就感觉到温热的眼泪滴落在自己的手背上。感觉到壹竽又哭了,方新箬的眼睛也酸涩起来,她眨了眨眼睛,随后仰起头,看着昏暗的天空,随后抬手抚摸着康壹竽的脸颊,将她的眼泪擦干,低声哄着:“你不必和我说对不起的,你也不是胆小鬼。当年那样的情形,你离开是对的。你看,我这些年其实过的也不错,而且我们现在终于在一起了,这就够了呀。”
如果真的过得不错,那为什么重逢的时候,看到的是酩酊大醉的你?
康壹竽心里清楚这是新箬在安慰她,但她也知道,新箬说得对。不管过去发生过什么,不管有多少阻碍,至少现在的她们是幸福的。这就够了。
她抓着新箬的手,握得很紧,生怕自己手那么一瞬间的放松,在这个满是亲属和熟悉的人的地界,她就又要失去新箬。
方新箬被她抓得有些痛,但也理解她现在的心情。她笑了笑,手在她的耳边发丝处轻轻地抚摸着,安抚着康壹竽:“我不会走,我和阿笙保证过的,我不会松开你的手,永远都不会。”
赵壹笙的眼睛不是很好,但五官这东西就是很奇妙,她的听力比一般人都要好。身后姐姐们的哭声她听得清清楚楚,一想到自己的姐姐因为一件告密的破事就离开自己和新箬这么多年,赵壹笙简直想掐死面前的祝施。
“你看看你干的好事!”赵壹笙面沉如水,因为常年咳嗽她的声音本就低沉,此刻在这样的夜色下,更显得冰冷。
祝施听到赵壹笙之前那么说就已经知道她在因为什么发疯了,她咬了咬唇,有些无奈与生气,回道:“我干什么了?你告诉我,我干什么了?我那时候做什么了?因为我阿竽才去北美?谁告诉你的!”
“装你爹呢?祝施,你再几把和我装?!”眼瞧着祝施要全盘否认,赵壹笙更是生气,她掐着祝施脖子上的手用了点力气。
哪里想到赵壹笙居然真的动手,祝施连忙握住她掐着自己脖子的手腕,强力地将她甩到另外一边。
和常年健身撸铁的祝施比起来,赵壹笙实在是过于瘦弱了。祝施这一甩,赵壹笙根本就没站稳,眼看就要摔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