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大褂会出现的地方并不多见。
起码对于平凡的人来说,是这样的。
实验室、医院、或是那些严谨且认真仔细的人才聚集之地。
曹忱,作为这个实验室中为数不多的研究员,还负担着记录其它研究员们上班打卡的职责,他便是这么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。
只是这里已经没有几个需要他来记录打卡的人罢了。
说起来,貌似连他自己也不知道,他到底已经待在这里有过多少日月了。
古旧的白板上,已有的格子早就被记录完毕,但打卡仍未结束。
白板的右侧贴上了十几张白纸,以作为这些研究员们后来记录打卡的工具。
但很可惜,直到很久以后,物资不足的消息传来时,这项记录不得已迎来了终止。
说实在的,实际上后来连曹忱自己也不知道这些记起来会有什么用处。
但他还是仔仔细细地记录着,数着上面被记地惨不忍睹、已经看不出原来样子的表格。
但他还是数着,直到现在数也数不清了,却还在数着。
和他的实验一样。
也许某一天,他会将自己的姓名忘记,但起码可以确定甚至肯定的,是他永远不会忘记他的实验、和他这项已无意义的记录。
这是可以打包票的,毕竟曹忱现在已经把自己的名字忘地差不多了。
正如往常一样,曹忱按下了实验室电灯的开关,电灯也照常没有亮起。
他思索片刻,随后恍然大悟般砸了几下开关。
“奇怪,怎么到现在还是没有人来修?”曹忱对此感到有些疑惑,但他不记得的是,检修队的人已经几十年没有来过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