inf呼!
吸!
血如凝露,其繁如雨。
十万八千毛孔渗血如珠,颗颗豆大,经流体表,不待坠地便干涸成条条血痂。
梁渠口唇干裂,唾液黏得像胶,头晕目眩。
张开嘴,空气呼呼的灌进肺里,又从不知名的地方流走,什么都没留下。
胸膛里心脏玩了命地跳,却一次比一次无力。
前所未有的虚弱。
意志像长在了沙漠里的乔木,根系在砂砾中疯狂抽长,却汲取不到丝毫水分,干瘪枯瘦,烈日毒晒下,即将成为茫茫大漠中的一株死木,为风沙消磨。
半柱香过去,最后一滴鲜血伴从毛孔排出,梁渠气息萎靡到近无。
常人至此该当场暴毙,可前三关的底蕴留存,让梁渠尚有一口生气。
血痂簌簌掉落,他颤巍巍抬手,拿起第三个药瓶,倒出一粒橙黄丹丸。
咽喉涌动,丹丸入腹。
几乎是与唾液结合的刹那,凝血丹便开始液化,坠入胃袋时已是一滩精纯药液。
药力澎湃,胃中生热。
濒死身躯本能的汲取生机,久旱逢甘露,更是烈火烹油。
大丹药力兀得炸开,化作一股熊熊药火,席卷身心,梁渠都忍不住闷哼一声。
呼吸之间,汹涌药火沿着血管经络涌向髓浆,所到之处畅通无阻,翻腾间新血流淌,涌入四肢百骸,以抽刀断水之势,强行止住他下跌的气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