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丰收瞪大了眼睛,“谁要种地!我娘说了,我以后肯定是秀才老爷!”
“用什么去考秀才老爷?就凭你家这个破屋烂瓦?”
季丰收这回是真的傻在那里了,他到底不是蠢笨如牛的人,他知道季巧巧说的全都没错。
他爹关了祠堂,就算放出来约莫也只会更恨他跟他娘,至于他娘,脑子早就不清楚了,一张嘴就是胡话,还经常傻笑,看着就讨厌。
可他不甘心啊,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?
季巧巧投河前,他季丰收过的多么舒服啊!
家里有季巧巧忙前忙后,收拾的干干净净,他还经常可以看他娘殴打季巧巧,当做一种娱乐。
那会儿他天天去学堂受到夫子夸奖,回家又被他娘宠成一个宝……
季丰收生平头一回懂得了什么是悲从中来,他再一次哭成了一个邋遢鬼。
张泰无奈极了,他只好又递过去两张毛边纸,“我说季丰收,你之前不是挺恶的,现在这是做什么?哭着让人可怜啊?”
“你才可怜呢!你跟那个破货一样可怜!那破货以前就是我们家养的一条狗,叫她往东都不敢往西的,凭什么现在活得人模人样的!凭什么?”季丰收哇哇大叫起来。
季巧巧笑了,她说:“季丰收,你是不是很不甘心?很想跟我一争高下,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做?”
“我当然不甘心!我可是要做秀才老爷的人,你这种破货算什么东西?等我考上秀才,你要跪着给我请安的!”季丰收从地上爬了起来,插着腰吼道。
季巧巧拍了拍手,道:“说的好,不过,你要怎么去考秀才呢?我听说过年后,你就没有交过束脩了。”
季丰收就跟戳破了的气球一般,整个人瞬间就蔫了下去。
他娘原本还说要洗衣裳赚钱给他做束脩的,可是洗衣裳赚的那点钱,全都被他爹拿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