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大夫拿滴着水的巾帕擦着手,从屋里走了出去,抬眼看看赵凌云,可能是太了解这位的尿性了,孙大夫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:“人还在。”
赵凌云松了一口气,紧接着就问:“那伤呢?”
孙大夫摇摇头,说:“现在还不好说。”
赵凌云就烦孙大夫这样的,什么叫现在还不好说?现在不好说,你以后就好说了?“你就说大将军怎么样了吧,”赵凌云看着孙大夫,面带威胁地道:“别还不好说了,你就跟我好好说。”
孙大夫看见了走过来的江明月,原本绷着的神情缓和了下来,在孙大夫这里,江明月是个讲理的,“要等等看,”孙大夫跟江明月说:“药毕竟份量太少了,希望大将军能挺过来吧,老夫尽力了。”
孙大夫说这话一点都不亏心,他是尽力了。
“不是,你现在是在怪药的份量少了?”江明月讲道理,可赵凌云这人一向不讲道理的,听孙大夫这么一说,赵大老爷就跳脚了,“拿药去用的时候,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啊。”
你要救不来人,你就别用花露生肌丸,对不对?救不了人命,他拿那药涂涂小伤口,这不也行吗?
“要等,”孙大夫还是这句话。
“那要等到何时?”拉住了赵凌云,江明月问孙大夫。
孙大夫:“这个不好说。”
“嘶,”赵凌云倒抽了一口气,这话已经没必要再往下说了,横竖就是不知道呗,那还说什么?“你刚才就是这么对他夫人说的吧?”赵凌云压低了声音问孙大夫:“你知不知道,你说的这些都是废话?”
孙大夫面无表情的,“夫人是看见大将军受苦,忍耐不住才惊呼出声的。”
江明月:“大将军不是一直在受苦吗?”
孙大夫摇摇头,“大将军以后上不了沙场了。”
孙大夫说话的声音不大,但达子几个亲兵还是都听见了,当场就有年纪轻的亲兵哭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