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两天下来，周卿衍对她印象是娇弱但很元气活泼的小女孩。
她脸上总是挂着笑容，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。
现下看到她哭的无法控制，周卿衍僵住了。
他没有哄过人，好不容易哄一次还把人弄的更哭了。
一时间他居然有些手足无措，只能从床头柜上抽出纸巾递给她。
“谢…谢谢，我真的不是故意哭的，这是第一次有人为我涂药，第一次有人问我很疼吗，呜呜呜，我也控制不住眼泪，明明不想哭的……”
顾娇娇的眼睛已经哭的通红，鼻子也红红的，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眶滑落，砸在了周卿衍的手上和身上。
周卿衍的心居然有了些酸涩感，他记忆力很好，顾娇娇说过，第一次有人陪她吃饭，第一次有人送她花，还有现在的第一次有人为她涂药。
他忍不住发散思维，因为她是孤儿吗？所以才会一直一个人。
周卿衍不是会安慰别人的人，饶是内心不太平静，却依然沉默。
顾娇娇就把他当成一个合格的观众，打开了话匣子“在我过去二十年里，我有家人但又像是没有，他们从来都没有关心过我，我就是家里人人无视的透明人……”
“我也没有朋友，因为我几乎不出门……”
顾娇娇带着哭腔边说边掉眼泪，她还掰着手指头一个个给周卿衍数“第一次被人抱着送进医院、第一次和人一起吃饭、第一次有人给我涂药，周先生，您真是个好人。”
周卿衍一直默默听着，感受着她的泪水在他手上，仿佛带了很多的委屈和不甘。
他的手慢慢抬起，摸了摸她的头，看她都哭的打嗝了又给她顺了顺背，无声安慰她。
两人并排坐在床边，顾娇娇顺着他的力道靠在他的肩头，等靠上后才带着鼻音问道“可以靠一会吗？”
周卿衍低低“嗯”了声。
房间内安静下来，只剩下顾娇娇偶尔吸鼻子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