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连好几日,萧婵都窝在姝影轩内,闭门不出。
她的胎象没有坐稳之前,哪里都不想去。
怀孕后身子时常乏累困顿,她连账本都看得少了,尤其喜欢坐在树荫下的竹摇椅上,扇扇风发发呆。
偶尔会想到被自己扔远了的瞎子,很快也放下了。
做过的事情,她懒得耗费心力在上面。
孟娴常常来姝影轩找她闲聊,执掌府内中馈后,还没见过她忙起来的样子。
萧婵慢慢摇着团扇,见拐角闪过一抹藕粉色身影,便知是她来了。
“你近日来倒是赋闲,时常往我这边走动。”
孟娴放下手里拎着的食盒,拿出一盘精致的糕点。
“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的贵,如今我虽然执掌中馈,可侯府的营收入不敷出啊。我看着那些账本便头疼至极。这不,来请教主母了。”
萧婵看过府里的烂账,自然知道府里流水大的吓人,她动过裁人的心思,却被宋老夫人压下去了。
她一把年纪倒是要面子,非要撑着几百号人的壳子。
“府内大事小情如今都由你做主了,你何须来过问我?”
孟娴递给她一块糕:“姐姐生气了?”
每当想要与她谈些人情,她口中的称谓便也亲昵地从主母变成姐姐。
萧婵没接过,她如今饮食十分小心:“不至于生气,你挑起这重担,我也能松快松快。实在是不巧了,静月一炷香前刚撤下只空碟子,她还说我有些贪嘴。”
她的手极为自然地落在小腹上:“现在确实是有些饱了。”
孟娴倒也没觉得她不给面子,她自顾自咬了小半块:“姐姐小厨房里做出来的糕点确实软糯香甜,我时常记着想吃呢。不过姐姐对下人实在太宽容了,下人再怎样也不能说教到主母头上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