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很快就让自己镇定下来,勉强一笑:“你个牛鼻子老道,说的可是我?”
老道士颔首:“正是。”
孟云常却是朝堂上喊道:“姐夫,这牛鼻子老道一看就是来胡搅蛮缠的。你管他做什么?”
县令有些头疼,又有些恼。
这小舅子来看热闹也就罢了,怎么在公堂之上突然点破他们之间的关系,显然是想让他替他背书。
……话又说回来了,这老道士好端端的,怎么又突然点出他小舅子来?
县令正在纠结,那老道士却是哈哈一笑:“原是大人的小舅子,怪不得这般猖狂!”
县令脸色一变,正想问责,却听那老道士变了个腔调:“……你的心上人要娶一个窑子里出来的贱人了,你高不高兴?他宁可娶一个贱人都不娶你,你岂不是比窑子里的贱人还要更下贱?”
他把孟云常那腔调学得惟妙惟肖,甚至声音都有八分像!
正是方才那孟云常的声音!
堂上堂下的人,都骇然变了神色!
就连孟云常,脸上也露出惊骇的神色来!
他方才那声音,是凑在李雪凤身边说的,压得极低,保证不会有第二个人听见!
那这牛鼻子老道又是怎么听见的,还一字不差,学得惟妙惟肖!
一片寂静中,传来杏杏有些好奇的细小声音:“奶奶,什么叫窑子啊?”
因着这会儿无论是公堂上,还是公堂下,都太过寂静,落针可闻,杏杏这问话,也清晰的传入众人耳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