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真去了,他都说了什么?”穗和靠在床头,脸上身上都被汗湿了。
刚刚为了不被人看到,她绕了小路回来,身子太虚,走出一身的汗。
“说什么没听清,反正两人脸色都不好看。”雀儿拍着心口道,“还好我及时赶到,万一叔侄两个在外面打起来,可就成京城一大奇闻了。”
穗和也松了口气,又觉得雀儿说得太夸张。
她这样的人,哪里值得两个男人为她大打出手?
早晨裴砚知看她的眼神,明晃晃地写着无可救药。
他肯定觉得这样的她很没骨气,很不值得同情吧?
他是不是以为她心里还放不下裴景修,根本不可能和裴景修断干净?
穗和苦笑。
根据她以往的种种表现,裴砚知不相信她也是应该的。
但她自己心里清楚,从烧掉嫁衣的那一刻,她就已经下定决心要和过去决别。
做了三年痴梦的沈穗和,是时候醒过来了。
“雀儿,劳烦你帮我打些水来,我想清洗一下换身衣裳。”她对雀儿说道。
雀儿爽快答应:“娘子不要跟我客气,我伺候你是应该的。”
“傻丫头,哪有什么应该,我现在和你一样都是下人。”穗和说到这里又特地提醒她,“以后不要叫我娘子了,让人听见,你又要挨打。”
雀儿想到宋妙莲凶神恶煞的样子,缩了缩脖子:“那我以后叫你穗和姐姐吧?”
“好。”穗和点点头,笑着催她快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