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国公想死的心都有了,对宋妙莲咬牙切齿道:“找你娘去,我跟景修单独说话。”
宋妙莲起身哭哭啼啼地走了。
安国公绕过书案,走到裴景修面前,弯腰将他扶了起来:“是我教子无方,让你为难了,我已经和陛下说了让你接任侍讲一职,明日早朝就会宣布此事,这个节骨眼上你说你要和离,让陛下知道了,会怎么看你?”
裴景修目光微动,低头垂目,掩盖住心里真实的情绪。
做侍讲的事三日回门时安国公就许诺了他,后面却迟迟不见动静,眼下为了稳住他,非但不再追究他骗婚之过,还把侍讲的事给落实了。
如此算来,宋绍阳闹这一回,除了穗和受到一点惊吓,其实还是很划算的。
况且穗和也没吃亏,还让宋绍阳吃了苦头,等会儿回去,他再好生安抚一下,应该就没事了。
毕竟自己的官位上升越快,穗和父亲翻案的事也越有把握,孰轻孰重,穗和自会判断。
裴景修这样想着,便也见好就收,默认了安国公的安排。
安国公又宽慰了他几句,表示一定会严厉责罚宋绍阳,绝不让他再去裴府骚扰穗和,而后便亲自领着裴景修去了国公夫人房里,让他带宋妙莲一起回家。
宋妙莲都快委屈死了,回去的路上,一直低着头掉眼泪,再没了往日的明艳张扬。
裴景修打定主意要好好晾一晾她,一路上都没和她说话,回到家,让她先回院子,自己直接去了穗和那边。
穗和已经回到床上躺着,两个侍女帮她重新擦洗上药,换了干净衣裳。
裴景修一进门,看到她清清爽爽,眉眼温婉的样子,乱糟糟的心情瞬间就平和下来,感觉外面的蝉鸣都没那么烦人了。
官场纷扰,人心叵测,只有穗和,还是他的穗和。
也只有穗和,才能让他感受到真正的相濡以沫,岁月静好。